醉道人似是猜到了張竟初的心裡變化,臉色稍霽,不再陰沉著一張時刻可能爆發的臉。
張竟初恍然,又似早有所料,“原來是前輩出手,唉,可惜,晚輩還以為……晚輩在剛才的戰鬥中,心裡有個強烈的直覺,以為在遠處的黑暗中是一位與我年紀相仿修為也相仿的對手,擅長雷法,與擅長劍法的我在龍虎山師繼承人選拔的開始前,雙方先掂量掂量對方的成色。”
“您的三把劍的殘影,晚輩僅能與其中一把有模糊的感應,溝通不了,至於為什麼會另外兩把劍的劍影,晚輩也不清楚。”
醉道人嘿嘿笑了幾聲,“你還挺有想象力,不古板,不錯,是個可造之材。”
“如果真是一個跟你差不大娃娃,今夜這一仗,那你算是輸了,師之位沒指望了。”
張竟初正色道:“當不當得了師事,失去一個強大的對手事大,在修行的路上,能夠有人一直與你在同一條道路上並肩而行,這是何等的幸事,何其有幸,而且,沒準我們還能成為朋友。”
謔,這下不僅張清燭聽了吃驚,連醉道人也有些意想不到。
“嘿嘿,你彆大話過頭了,你想要個對手還不簡單?即使這場是貧道出手,讓你免於一敗,但師之位你還是沒有指望,差不多早內定好了。”
“……不是——吧?”張清燭和張竟初同時驚叫,聲音裡滿是不可思議。
“嘿嘿……你也已經有二十了,成年了,是時候應該感受一下龍虎山的黑暗麵了。”
“怎麼可能?”張竟初不相信。
“龍虎山怎麼會這樣?”張清燭同樣不相信,可是,可是醉道人沒有必要扯謊吧?
“嗬嗬,什麼不會這樣?光輝普照大地的太陽都還會有黑斑呢,何況咱們的一個龍虎山?”
醉道人看著眼前倆饒表情十分不好,自己的心情立馬好起來。
“他是誰?”張清燭惡狠狠地問。
“張·純·傑,知道吧?”醉道人嘴角蠕動,緩緩吐出三個字,一個名字。
張竟初和張清燭一起齊整整地搖頭。
醉道人看著更高興了,語調拔高了:
“嗬嗬,你們沒聽過很正常,他師父把他藏得嚴嚴實實,出來走動少,在老輩中還有點風聲,貧道不湊熱鬨,不過反正見過的都好。”
“張子,你不是你無敵寂寞嗎?這就是你的對手,這張純潔有點邪門,年紀竟然能掌握雷公令?真是邪門,比你子邪門一點。”
“可能比那什麼陰陽雙魚要厲害?當然,還要打過才知道。”
“比張道愚和張餘閒還要厲害?”張竟初臉上的驚訝不見,變得有些凝重。
“雷公令?那是什麼?”張清燭關心的是這個,好像是很厲害的法寶。
醉道人沒搭理張清燭,盯著張竟初問:“你見過他們?打過?誰更能打?”
這話出口,張清燭把目光轉向張竟初,很是期待,如果是張竟初贏了,對那兩個饒水平就有一個把握。
誰知張竟初搖頭,“見過,沒打過,氣息不弱,很強,隻是不好動手,他們好像全都不願和人動手。”
哦,是斯文人,不願動粗。
醉道人聽了張竟初的回話之後,這才轉過臉看向張清燭,臉上還是笑,幸災樂禍般笑著:
“嘿嘿,雷公令,可不得了,雷公令是龍虎山師的法器,這個‘法器’不是它品級低不如法寶,而是它是龍虎山師作法的禮器,一般都是用在祭地的**事中,平時隱遁在龍虎山上,被龍虎山師用作雷信符,這就是所謂的令。”
“相傳,有可能從雷公令上借來龍虎山師的雷,當然,也隻是相傳。你們知道,即使是龍虎山上的道士對龍虎山師的雷也是一無所知,一個個都十分好奇。”
“你,掌握這雷公令的張純傑會有多受龍虎山上那群老東西的青睞?”
醉道人把臉轉向張竟初,:“你們的機會,在一開始就應該聯合眾人把張純傑先踢出去,雷公令那玩意兒要發起威來,你們估計都沒戲。”
張清燭呢喃:“怎麼可能,那不是令,不是師的信符嗎?不是師的法器嗎?怎麼會被一個後輩弟子掌握?”
“嘿嘿,因為雷公令不止有一個,雷公令是有靈魂的。”醉道人拿手指下向張竟初,“正如你召喚出來的神兵魂一樣,不過,雷公令是屬於龍虎山的,外人碰不得,神兵魂遊蕩於時間長河的古往今來,可能顯現於世間的任何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