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繼承這本青銅魔法書的時候,就被家中的族老告知個一個不被外人知曉的事實:這本魔法書,是有著活著的特性的。
當初他的曾祖得到這本青銅魔法書的時候,為了激活這個已經被曆史的塵埃所掩埋的青銅器,嘗試了許許多多的方法,最後在嘗試了許多常規的方法依舊無果後,他采取了一個很特彆的方法,也很血腥,他將一頭西方巨龍給宰殺了活祭給這本青銅書,甚至是使用秘法將巨龍死後的殘魂來代替原本青銅器已經蒙昧的靈,最後沒能如願。
準確地說,遂了心意,但卻不是事先所預想的,原本的打算是,激活了青銅書原本的靈性,但也留下了很大的禍患:原本的打算是用一個活的代替原本那個死的,沒想到那頭巨龍的意識是保存下來成為了書中的靈,可原本的古老書靈卻沒有消亡,沒有被替換,反倒被刺激到,激發了活性,從漫長的沉眠中蘇醒了過來。
在感知到這部極為珍貴的青銅器魔法書成為了一個會妨主且還積極度危險的凶器之後,張天謬的曾祖自己倒是可以憑著自身強大的實力震懾兩個惡靈,但考慮到在他之後,張家後人極有可能會承受不住兩個強大的惡靈的反噬,但又不忍放棄這宗強大的利器,想要留存在家族中以後繼。
因而,他做了一些預防的手段,想要稍稍克製兩個惡靈的銳氣,他將斬殺的那頭火係巨龍的整個屍身用道教的玄法煉製使之成為了青銅書上的另一個封皮,以此來造成兩個惡靈的爭鬥,隻要是有一方完全占據了封皮且長時間地外化呈現,那就相當於擁有兩個人格的軀體,最終確定了掌控身體的主人格,而副人格蟄伏在潛意識之中。
造成兩者的內訌,以削減它們對主人的妨害。
在他的晚年,在預感到自己行將走到生命的最後時刻,將這部很凶險的青銅火龍魔法書教給了後人,並將魔法書封印之後,獨自一個人走進了地上神國的最深處。
選擇那個地方,作為人生旅途的終點,以這樣的方式謝幕。
再後來,張家嘗試幾次喚醒被封印的魔法書,可惜,難以如願,作為繼承魔法書的後備人選,並不能通過那位祖宗留下的封印,自然就觸及不了下一個環節的“喚醒”。
最後,由他來繼承這部具有傳奇色彩且極度凶險的魔法書。
對於這一結果,張家是既喜且憂,但不樂觀的意見是大多數,認為當時的他還是太年輕了,或許時間再延後一些會好一些,可事已至此,已經不能回返,也隻能聽之任之,在一旁靜觀事態的發展。
書中能夠承載得了龍族的禁咒魔法,張天謬常常想,很可能是因為這部書除了是青銅器之外,另一個不可或缺的因素是,這部書,裡麵還囚禁著一頭火巨龍。
巨龍當然是可以修習得來掌控得住龍族的禁咒魔法!
沒錯,這部書的靈,主導意識的爭奪,終究還是那漫長歲月裡就已經存在於書中的原本的靈占了上風,火巨龍被壓在了主意識之下,蟄伏在潛意識之中。
他也從未見識過由火巨龍主導的魔法書是什麼樣的,但是據留存下來的記載,是在原有的青銅封皮上染紅了赤紅的血色,在封麵上出現了巨龍展翅翱翔仰頭咆哮的暗影紋路。
張天謬在感應到魔法書出現的異常後,很仔細地審視了那個突然增加的一頁所呈現的魔法,也是一個魔法陣,一個惡魔召喚的魔法陣,隻是,地點似乎是有著具體的指向。
小惡魔這家夥,時常想誘惑自己建立穩固的空間通道,禦使書中的召喚魔法陣將對方召喚出來,降臨主物質世界。
自己本著一個人類生靈對著惡魔生物刻在骨髓裡的警惕和畏懼的本能,一直對這個事保持著最保守的態度,其實就他的好奇心而言,他有點躍躍欲試的,很想當麵見識一下什麼是惡魔,考慮到對方隻是個小惡魔,堪稱是深淵生物裡最弱小的存在,又考慮到這個弱小的實力也依舊是惡魔族,有著最純正的惡魔血統,天生就通曉最本質的惡魔語,他的理智幾度快要衝垮本能的防備與警惕。
最後還是考慮到不要沒事找事,畢竟事關一個惡魔的降世,就算是有自保的自信,可是萬一對方跑掉了,那對於現實世界而言,也絕對是一個大的禍害,他最終還是按下了內心深處的蠢蠢欲動,
不過,這令他的感受相當不好,他是一路順風順水的人,這種應對的態度,讓他有種被人壓一頭的感覺,而這種感覺,與他而言,是相當陌生的,自然,不會感到很好受。
準確地說,是相當不好受,他雖然自問不是一個暴脾氣,也不是紈絝子弟的做派,但依然還是在心底裡默默記下了這個事,期盼著有那麼一個機會,在某種不得已的情況下,雙方麵對麵來個坦誠相見。
現在,這個機會來了,正是時候,大家彼此麵對麵,接下來,還要心連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