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華正要接話,門外又傳來一陣敲門聲,原來是小二帶著幾名侍者端來了酒菜。
店小二招呼著大家把酒菜擺在桌上,一邊吆喝著:“鳳尾蝦,鬆鼠魚,荷包肉最後這個是咱們醉仙樓的招牌菜--仙人回味。這可是用上好的五種山珍,加上五種海鮮,再配上咱們金陵城最有名的陽埠腐竹燒製而成,口感極佳,神仙難忘。幾位客官,您請慢用,如果還有什麼需要,隨時吩咐小人便是!”
陳少華指著桌上的壺酒問道:“你這酒是什麼酒啊?”小二回道:“少俠,這是咱們金陵城最好的酒,名叫“十日醉”,這可是咱們醉仙樓的鎮店之寶!”陳少華道:“哦?是嗎?那先給大家盛上!”
小二急忙端起酒壺,給眾人都盛了滿滿一杯,接著,說道:“幾位客官請慢用,小的告退!”說完,便退了出去。
仇海端起桌上的水酒,起身對陳少華說道:“老夫代大家敬陳少俠一杯,多謝少俠搭救之恩!”說完,仰起頭一飲而儘。
淩雲幾人見狀,也紛紛端起酒杯,說道:“多謝陳大俠!”說完,學著仇海的樣子,仰起頭,一飲而儘。陳少華見狀,也端起酒杯,站起身,回敬了大家一杯。
仇海一邊看著桌上的菜,一邊點頭說道:“老夫刀口舔血大半生,什麼美味不曾見過,吃過,但這一桌子的珍饈,卻都是第一次見啊!沒想到竟是沾了陳少俠的光,真是三生有幸!”說完,與陳少華一同哈哈大笑起來,陳少華說道:“仇老鏢頭說笑了,實不相瞞,在下也是第一次見這些啊!”
淩雲說道:“海爺爺,您要是喜歡,我天天請您吃!”仇海聽了,笑道:“噢,是嗎?那海爺爺先謝謝你了,不過,淩雲啊,你得帶你爺爺來吃上一吃才是!”
仇海這話一出口,淩雲突然沉默了,這話正好刺激到了淩雲的內心,這時候的他,正十分想念淩老頭,如今虎口脫身,是該回去了,若是再惹出什麼麻煩來,回去可不好交代了。
想到這裡,淩雲對仇海說道:“海爺爺,明日我便和洋哥收拾行裝回家去,都出來快一個月了,爺爺和明叔他們一定著急死了。”
李浩洋拍拍淩雲的肩膀道:“淩雲,彆擔心,洋哥陪著你。”仇海見了,說道:“好了,好了,明日海爺爺給你們準備輛馬車,走大路,你們就可以快些回去了。來來來,先吃飯吧,這菜都涼了!”說完,他又對陳少華說道:“陳少俠,來來來,吃菜吃菜!”
眾人紛紛動筷吃了起來,都對這些美味佳肴連連稱讚。
酒足飯飽之後,眾人又喝起了茶來,淩雲突然問道:“海爺爺,剛才您的故事還沒說完呢,然後呢?”
仇海一拍腦門,說道:“哎喲,瞧瞧,光顧著吃喝了,咱們剛說到哪了?”李浩洋提醒道:“海爺爺,您剛才說這龍泉劍不在新月教來著!”仇海說道:“對對對,是說到這兒了,陳少俠,說說你的看法吧?”
陳少華抿了一口茶,說道:“在下以為這龍泉劍不可能在新月教中!”
這話一出,眾人更加來了興趣,都問道:“為什麼啊?”
陳少華說道:“這一來,便是前麵仇鏢頭所言,新月教自上而下都是用刀,無人用劍,龍泉劍對新月教而言沒有任何價值,反而可能因此招來江湖仇殺。這二來呢,若是新月教果真得到了龍泉劍,藏了兩百多年不曾示人,更加沒有意義。第三,即便新月教有意私藏數百年,也不可能不漏半點風聲,江湖上總會有人求證。可這兩百多年來,江湖中人探查了新月教無數次,皆無所獲,因而,在下以為,這龍泉劍,不可能在新月教手中!”
眾人聽了陳少華的分析,紛紛點頭,都覺得陳少華言之有理。
王大苗問道:“你不是說新月教當時就精英儘失了嗎?那現在的新月教為什麼還是這麼強大呢?我外公年輕時,可是一直都在為新月教走鏢呢,對吧,外公?”說著,雙眼看向了仇海。
仇海說道:“是啊,外公年輕的時候,新月教可是江湖中少有的大教派,可那也是新月教經過了十多任教主和長老們數百年的精心經營,才攢下的家底。據說那場針對神龍門的滅門大戰之後,新月教隻剩了幾個老弱病殘,也都隨著那場大戰的結束而退隱江湖了,是教主家的老管家,養大了教主唯一的血脈,憑借教中留下的一部新月刀法殘卷,曆經幾代人的努力,才逐漸恢複元氣,重新成為了江湖上獨霸一方的大幫派的。隻是幾年前,上任教主意外遇襲身亡,少主失蹤,教中群龍無首,才變成如今的這個樣子。”
李浩洋幾人驚疑地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說著,大家的眼神也都看向了陳少華,期待他能給他們講述更多的故事。
陳少華神色有些奇怪,眼神飄忽,隻是簡單地說道:“是啊,就是這樣的,自新月教主鄒飛林身亡後,金陵城便趁機擺脫了新月教的控製。如今金陵城勢力如日中天,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在這金陵城方圓百裡內,又怎容得下兩個大派共存?恐怕日後難免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啊!”
仇海點了點頭,深以為然,李浩洋則捏緊了拳頭說道:“金陵城主心狠手辣,不像個好人,不能讓他繼續為非作歹!”
淩雲也說道:“陳大俠,那為何沒人阻止這場劫難呢?”陳少俠看了一眼對這兩個年輕人,朝他倆投去了欣賞的目光,隨後卻說道:“兩位小友所言甚是,隻不過,江湖之事,不是非黑即白,莫說江湖上無人有能力插手,即便是有,他兩家爭鬥,外人也是很難插得上手的。你倆並非江湖中人,還是儘早離開這是非之地才是!”
仇海和王大苗也連連稱是,李浩洋和淩雲充滿熱情的眼神漸漸暗淡了下來,他們知道,眼前這位陳少俠說得對,他們隻是兩個鄉野小子,江湖上的恩怨,他們改變不了分毫。
見眾人不再言語,陳少華端起酒杯說道:“時候不早了,在下還有私事在身,今日能夠結識幾位,實感萬分榮幸,喝了這杯酒,咱們後會有期!”
仇海舉杯說道:“陳少俠過謙了,能結識陳少俠這等武林奇才,才是我們的榮幸!”
淩雲有些緊張地說道:“陳大俠,你這一走,金陵城主再把我們抓了怎麼辦啊?”
陳少華笑了笑,說道:“小友放心,金陵城主既然放了你們,斷然沒有再抓回去的道理,不過呢,還是奉勸大家,切莫卷入金陵城和新月教的紛爭之中,否則,一旦走錯,恐將貽誤終身啊!”說完,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其他人也跟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陳少華放下酒杯,與眾人一一告辭,便徑直下樓去了。
李浩洋與淩雲幾人又閒聊了一陣,也收拾了隨身行李,喚來店小二,問這酒菜多少銀兩,店小二熱情地告訴他們,酒菜一共十五兩,前麵那位少俠已經結過賬了。幾人聽了,紛紛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說好淩雲請他喝酒的,卻變成了他們幾個吃白食了。
告彆了醉仙樓店小二,幾人在城中隨手買了些長輩的衣物,便回到了五裡亭仇海家中。
仇海對他們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出門給他們安排馬車去了。李浩洋和淩雲則一起在屋子裡收拾自己的行李。
王大苗靠在門上,有些不舍地對李浩洋說道:“洋哥,你們這次回去以後,還會再來嗎?”
李浩洋放下了手中疊好的衣物,回過身,坐在床沿上,歪著頭笑道:“怎麼?你是舍不得我走嗎?”
王大苗被他這一句反問給瞬間羞紅了臉,隻見她一甩衣袖,說道:“才沒有呢,我隻是隨便問問!”說完,便嘟著嘴,氣鼓鼓地出去了。
淩雲笑道:“洋哥,看樣子苗姐是不舍的你離開啊,要不你留下,我一個人回去吧?”
李浩洋擺了個無辜的姿勢,沒有理會他,起身繼續收拾起了行李。
次日清晨,李浩洋與淩雲便坐上了仇海為他倆準備的馬車,在王大苗不舍的目光中,兩人駕著馬車離開了五裡亭,離開了金陵城的範圍,朝著久彆的家鄉緩緩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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