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內,殺氣彌漫。
耄耋老僧在天道牢籠的壓製下,仍舊能以一敵三,不落下風。
境界之差所帶來的弊端與劣勢越發明顯,雙方在修為境界上的差距,就如一道不可跨越的絕勢天塹,令人望而生畏。
也幸好此地有著天道牢籠的壓製,老僧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若是放在外界,恐怕以他的修為實力,不消片刻就能將三人徹底製服,甚至擊殺。
直至此刻,耄耋老僧仍舊對李鳳言和徐瑤留有餘力,不想和南湖書院直接撕破臉皮,因為他知道,在這長安城內還有著一位大先生,一位儒家聖人。
哪怕那位大先生至今沒有現身,但老僧知道,一旦自己對這二人生出一絲殺意,率先死掉的,一定是自己!
徐瑤在天道牢籠與老僧佛陀法相的雙重壓製下,仍舊是不卑不亢昂首而立,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淩厲氣勢,就如同一柄絕世利劍,寧折不彎。
她屏息凝神,將所有精力全部投入到飛劍當中,目光執拗,不誅此獠,誓不罷休。
寧念則如同瘋魔,那帶有武道真意的拳頭,勁力十足,拳拳到肉,每一拳都狠狠砸在劍柄末端。
秀麗飛劍本身就是一件先天異寶,而且品階不低,自它誕生的那一刻便被人以大神通注入到少女體內,使其成了徐瑤的本命物,二者心意相通不說,它更是蘊含了少女的劍道意境以及那股睥睨劍氣,鋒刃無匹,無所不破。
它此刻之所以被那道金光擋住,停滯不前,無非是少女徐瑤修為境界過低,體內靈力不足所致,不過它與徐瑤心意相通,情感共鳴,秉承著對方的意誌,借助那一股股強勁渾厚的拳力,點點寸進,僅僅幾息之間,已距離老僧眉心不足半尺。
耄耋老僧不動聲色,無窮佛力如翻江倒海,源源不斷,化作璀璨金光將秀麗飛劍死死克製,任由少年如何揮拳,也隻能到此為止,無法前進半絲半毫。
寧念此時衣衫襤褸,完全變成一個血人,那一絲絲璀璨金光比之絕世利刃還要鋒利,割破了他的皮膚,鮮血淋漓,若不是自身有著那縷武道真意的保護,恐怕寧念此刻比那兩具屍體也強不到哪去。
老僧目光冰冷,他始終未將少年衙役放在眼中,褶皺的老臉上除了輕蔑,還有一絲對生命的漠視。
他的體內,佛力依舊強盛渾厚,眉頭微鎖,似是終於被這隻螻蟻惹的不耐煩,緩緩抬起右手,掌內金光璀璨,出手如電,直接將秀麗飛劍抓在手中。
徐瑤臉色一陣蒼白,那飛劍之上附著她的一縷命魂,受佛光影響,少女體內神魂震顫,傳出一陣陣針紮般的刺痛。
成敗已定,伊人歎息。
輕歎悠悠轉轉,傳遍整間賭坊。
徐瑤和李鳳言終究是低估了老僧的實力,本以為憑借眾多外界因素的乾擾,他們今日能將老僧斬殺,哪成想最終還是是功虧一簣。
李鳳言此刻也恢複幾絲力氣,無奈的坐起身,看了一眼徐瑤,雙目之中儘是惋惜。
隻有那少年衙役依舊不停,徒勞揮拳。
他見秀麗飛劍被老僧控住,拳風一轉,再次砸向老僧身前金光。
耄耋老僧終於動了殺心,他不敢招惹南湖書院,更沒那個實力去招惹,但眼前這個少年衙役又算什麼東西,老僧不再猶豫右手控住秀麗飛劍,左手佛印瞬時凝聚而成,憑空朝下重重一按。
“哢嚓!”一道脆響在少年體內憑空發出。
寧念頭頂本是空無一物,他卻明顯感覺到有著千鈞重力驟然壓下,體內氣血一凝,五臟化成的山嶽出現紛紛搖晃不止,生出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五臟氣象隱隱中有著崩壞碎裂的跡象,渾身勁力仿佛被瞬間抽空,任憑他如何調動體內氣血,始終是毫無反應。
李鳳言一眼便看透少年體內情形,他睚眥欲裂,大吼一聲,“混賬!你敢!”
耄耋老僧充耳不聞,再次下壓。
寧念突然噴出一道血箭,血箭又瞬間被佛光吞噬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