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位劍神,是平庸之人?”
“所謂不打自招就是這樣的情況。”
左村搖了搖頭。
“沒有尊嚴,自然不會了解尊嚴為何物,低俗之人,自然也不會了解孤高之人的追求。”
雖然說柳生但馬守宗矩對左村的劍技嗤之以鼻,甚至於說得上是相當的看不上,但——這是兩碼事。
從對劍的追求,對劍的塑造,柳生但馬守宗矩此人,絕對是絕無僅有的劍神。
左村必要去仰望的存在。
“你這樣的人,又如何能知道他的追求?”
武藏冷然說道。
“即便身處汙濁到極致的一方,也保持著自己的的目的,沒有化膿,沒有玷汙,沒有喪失——即便已經被惡性罪業化作一頭凶惡的劍鬼,也沒有忘記自己劍道的自尊,哈”
“將那位稱呼為英靈劍豪的你,有多少水平,通過這樣的對話就能知道了。”
“那是【劍聖】啊。”
說著,武藏微微低下了頭。
“那是就連石舟齋都望塵莫及的,立於劍聖境界的人啊。”
“所以——閉上你的臭嘴吧,怨靈!像你這樣的家夥,根本就沒有資格去評判柳生閣下!!!”
“如果憎恨世界,你應該通過自己的手去殺戮,你將正常生活著的人類變為化生,玩弄他人命運的行為,絕對不是產生自憤怒——你那羨慕和嫉妒的酸臭味,就算在城樓的底下我也能聞的一清二楚啊!”
“你這樣的家夥,居然還敢在用於治理百姓的天守之城中說出如此的粗鄙之語!”
捂著被震蕩的胸口,天草四郎時貞聽著武藏的話語,環顧四周,最終——
目光還是定格在了宮本武藏的身上。
“在島原丟人現眼的家夥,居然能夠這樣口出狂言嗎。”
“不,那家夥,或許和你是不同的人。”
“所以——你確實是和傳聞一樣的劍士啊。”
在被武藏那樣斥責的情況下,天草四郎,居然不怒反笑,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來。
“所謂為了追求劍道一途,拋棄了一切的蠢貨!所謂武藝家,大部分都是這樣的蠢貨,但你不一樣。”
“技藝不精的劍士是沒有任何資格插手天下之事的——唯有百般精通之人才有資格談論究極的一。”
“你學習了很多的知識,修習了無數的記憶,甚至,還在意料之外的人那裡受到了額外的點撥。”
說著,他似乎瞥了一眼左村。
“雖然是敵人,卻值得敬佩,實在是——實在是精神可嘉啊!”
“所以你說這些乾什麼?你為什麼要笑?”
看著那不停笑著的天草四郎,武藏不知為何感受到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明明是會被我一劍逼到城樓邊緣的技藝不精之人為什麼會讓我產生這樣的感覺?
“嗬嗬如果你真的能夠察覺到這件事情,你也就,不會站在這裡和我對峙了。”
“你說我是亡靈,宮本武藏這句話,我要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天草四郎時貞眯起了眼睛,讓武藏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了一陣慌亂。
“我確實,為了複仇而穿越了諸多的世界,最終化為了保持人身而脫離了人的【脫離之物】。”
“而你——和我沒有任何的分彆啊!”
“你出於何種理由才得到和我一樣的能力我沒有興趣——但你,早就也和我一樣,似人非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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