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緩緩地睜開雙眼,望著陌生的天花板,思緒還有些混亂。
她試圖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但腦海中隻有一片模糊。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意識到自己身在醫院。
身體的不適感讓她有些茫然,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這裡。
蘇眠艱難地撐起身子,想要坐起來,卻感覺全身仿佛被千斤重擔壓住,酸痛難忍。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虞笙走了進來。虞笙一眼就看到蘇眠的動作,心中一緊,趕忙上前扶住她。
“眠眠,你彆亂動。”
虞笙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和關切,她小心翼翼地將蘇眠按回床上,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蘇眠張了張嘴,想要詢問虞笙為何會在這裡,喉嚨卻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無法發出聲音。
虞笙見狀,心中一疼,連忙輕聲說道:“你彆說話,先休息一下,我給你倒杯水潤潤喉。”
說著,她轉身去倒了一杯溫水,輕輕地扶起蘇眠,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將水杯遞到她的唇邊。
蘇眠喝了幾口水,喉嚨的疼痛稍稍緩解,她感激地看了虞笙一眼,心中湧動著一股溫暖的情感。
虞笙看著蘇眠,眼中滿是心疼和擔憂,她輕聲問道:“感覺好點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蘇眠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虞笙鬆了一口氣,溫柔地說道:“你知道嗎?你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我真的很擔心你。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息,所以你一定要聽醫生的話,好好養病。”
蘇眠聞言,震驚得不行。
“我昏迷好幾天了?”
蘇眠說話的時候,喉間還有些刺痛。
“嗯,你酒精中毒,以後你彆喝酒了。”
聽到喝酒這兩個詞,蘇眠似乎想起來之前在酒吧的事情。
“小魚,是誰送我來醫院的?”
蘇眠輕聲的開口。
虞笙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沈洲。
蘇眠低聲地哦了一聲。
虞笙繼續開口道:“你現在給你弟弟打個電話吧,中午的時候他還聯係我,問你的情況,他們都很擔心你。”
蘇眠聞言,接了虞笙的手機聯係了蘇浩。
蘇浩那邊在知道蘇眠沒事後,懸著的心也放下來了。
“姐,你以後不管在怎麼忙,都要給爸媽打個電話報平安,這兩天他們都很擔心你。”
蘇眠鼻子有些發酸,低聲的開口:“嗯,我知道了,媽的情況怎麼樣了。”
“挺好的,就是這幾天聯係不上你,有些擔憂。”
蘇眠聞言,趕緊開口:“我沒事,我晚些時候過來,你們彆擔心。”
蘇眠掛斷電話後,把手機還給虞笙。
“小魚,謝謝你啊。”
虞笙接過手機:“謝什麼,倒是你,你媽媽出事為什麼不和我說,我可以幫你。”
蘇眠搖搖頭沒說話。
虞笙看著眼前的蘇眠,滿臉寫著“恨鐵不成鋼”,她無奈地歎息道:“你啊,怎麼就不知道和我說呢?要是你早些告訴我,又怎會讓沈洲如此欺負你!”
蘇眠默默地垂著頭,眼神黯淡,依舊沉默不語。
虞笙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輕輕地撫摸著蘇眠的手,柔聲道:“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叫醫生過來看看。”
蘇眠微微點頭。
沒過幾分鐘,醫生來到了病房。
他仔細地為蘇眠做了檢查,確認沒有什麼大問題後,叮囑道:“在醫院觀察兩天,如果沒有異常就可以出院了。”
虞笙聽後,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
送走醫生後,虞笙緩緩地坐在病床邊,她緊緊地握著蘇眠的手,關切地說:“眠眠,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不能總是抓著過去那點歡喜不放,總是心存幻想。這樣真的不值得,沈洲他真的不是你的良人。”
蘇眠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我知道,我沒在幻想什麼了?”
沈洲都已經有未婚妻了,她還有什麼好幻想的呢?
虞笙安慰道:“彆多想,好好在醫院養病。”
蘇眠點頭。
這兩天,虞笙下班就來醫院陪蘇眠,直到蘇眠出院。
出院那天,蘇眠看到了沈洲。
沈洲欲言又止想說什麼,虞笙直接眼一橫,一臉不悅道:“你來做什麼?趕緊滾蛋,眠眠不想見到你。”
“我來接你們回去,三哥說他有事情走不開。”
江格致是有事情走不開,但是他叫了司機過來。
沈洲知道後,直接接了這活。
虞笙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一旁的蘇眠卻搶先開口道:“不用麻煩了,我們自己打車回去。”
她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
說完,蘇眠毫不猶豫地越過沈洲,腳步堅定地準備離開。
沈洲見狀,心中一急,伸手一把拉住了蘇眠的手腕。
“眠眠。”
蘇眠的身體頓了一下,她側過頭,目光冷漠地看向沈洲。
她的眼神中沒有了以往的溫柔和眷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疏離。
“沈先生還有事嗎?”
她的聲音冰冷而客氣,仿佛他們隻是陌生人。
沈洲心中一陣煩躁,他無法接受蘇眠如此冷漠的對待。
以前的蘇眠從來不會這樣對他說話,她的眼中總是充滿了愛意和溫柔。
而現在,她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讓他感到無比陌生。
他緊緊地握著蘇眠的手腕,試圖讓她留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感。
蘇眠靜靜地看著沈洲,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動,等著沈洲的下文。
“我送你們吧,走吧。”
說著,自顧走上前,伸手接過蘇眠手裡的包。
虞笙見狀,還想說什麼,沈洲就率先說道:“小魚兒,給個機會。”
虞笙聞言,沒在說什麼?
回去的路上,蘇眠始終一言不發。
好幾次沈洲主動開口和她說話,可是她都沒有搭理。
沈洲沒辦法,隻好將話題引到了虞笙身上。
“小魚兒,三哥和你說了嗎?”
虞笙有些好奇地開口:“說什麼?”
“等一下讓我送你去老宅。”
“去那邊做什麼?吃飯?”
“你原來還不知道啊?”
虞笙更加懵逼了:“知道什麼?江格致沒和我說啊。”
“江淮和你妹妹訂婚,在老宅那邊。”
虞笙怔住了。
靠,這麼速度嗎?
這才幾天的功夫就到訂婚的日子了?
怎麼都沒聽說起過。
一旁的蘇眠聞言,憤憤道:“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在前麵開車的沈洲聽到蘇眠這句話,不由得抬眼透過後視鏡看了她幾眼。
在他的印象中,蘇眠總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樣,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蘇眠爆粗口。
沈洲先將蘇眠送到公寓後,這才帶著虞笙去了老宅。
在去老宅的路上,虞笙坐在後麵假寐,不想和沈洲有任何交流。
要不是這裡距離老宅比較遠不好打車,虞笙壓根就不想坐沈洲的車,覺得晦氣。
沈洲一邊開車一邊透過後視鏡時不時地看向虞笙,終於打破了沉默,輕聲開口道:“小魚兒。”
虞笙緊閉著雙眼,坐在後座上假寐,假裝沒聽到。
經過這次的事情,她對沈洲的厭惡之情愈發濃烈,實在是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
沈洲的嘴角微微扯動,流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他稍稍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小魚兒,這次我想試試。”
沈洲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懇切。
虞笙聽到沈洲的話,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充滿了冷漠和疏離,她淡淡地開口:“試什麼?”
虞笙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夾雜著嘲諷和不屑。
“我想和蘇眠試試,看看我們能一起走多遠。”
沈洲的聲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語。
虞笙聞言,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的語氣充滿了不屑和憤怒,嘲諷道:“沈大公子,你還是高抬貴手,放過我的朋友吧。”
“你不相信我?”
沈洲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詫異和失落。
“相信你什麼?相信你在和眠眠交往的同時,還和其他女人滾床單嗎?”
虞笙的聲音中充滿了鄙夷和憤恨,見到沈洲不說話,繼續開口道“嘖嘖嘖,好在眠眠沒染上什麼臟病,不然我絕不會原諒你的!”
沈洲歎了一口氣:“我想和蘇眠玩認真的。”
虞笙聞言,冷笑一聲:“認真?沈洲,你憑什麼以為在你傷害眠眠後,她還會舔著臉和你在一起?她沒那麼賤,你也彆犯賤。”
話音剛落,沈洲猛踩刹車,將車停在路邊,他轉身認真地看著虞笙。
“我是真的想和蘇眠在一起,我知道以前是我混賬,但是我現在想改。”
虞笙一臉戲謔地看著他,“狗改不了吃屎!”
沈洲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虞笙也不想再和他多說什麼,不耐煩道:“你走不走,不走的話我就自己打車過去了。”
沈洲沒說話,隻是默默地重新啟動車上路。
半小時後,車子穩穩地停在了老宅的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