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抬起了自己的手臂,然後慢慢伸出了兩根手指。
咯嘣一聲。
兩指緊緊夾住了刀鋒。
青年男子輕描淡寫的踢出一腳。
嘭地一聲悶響。
莫細愁的身子如離弦之箭般倒飛而出,沿途山路炸裂,直達百米開外,濃煙滾滾。
在莫細愁駭然的眼神裡,未等爬起身來,一塊巨石自山上滾落。
“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嚎聲響徹四野。
莫細愁抱著自己鮮血淋漓的右腿,滿地打滾,嘶吼聲從沙啞變得無力,慢慢變成了哼唧,臉色慘白無血,渾身抽搐,若非有著很強的意誌力,他早已痛暈過去。
“你你究竟是誰?!”
山路旁陷入詭異的寂靜,隻響徹著莫細愁淒厲的喊聲。
身受重傷相互攙扶著的那幾名白鹿峰四境修士也是不敢置信的望著這一幕。
幾乎把他們全部人打殘的莫細愁,居然在那青年男子麵前,不堪一擊。
白衣女子也是怔然的看著青年男子的背影,眸子裡浮現出一抹異色。
原來,話本小說裡描寫的故事,真的會發生,而且就發生在自己身上。
在她期望著會有一名強者出現,將她救出虎口,這名強者便真的出現了。
而且是超乎想象的強大。
莫細愁的臉色很陰沉,更多的是心裡那一絲駭然。
隻是隨意出現在此地的過路人,居然具備碾壓他的強大實力。
那自始至終,不卑不亢的氣勢,輕描淡寫,信手捏來的強大,都給予了他極大的衝擊。
青年男子默默看著狼狽不堪的莫細愁,淡淡說道“我姓沈。”
在莫細愁暗自思忖的工夫,那幾名白鹿峰的四境修士已經驚呼出口,“你是沈秋白!摘星府的沈秋白!”
青年男子便是沈秋白。
他要前往都城。
路徑青海鎮外。
那幾名白鹿峰四境修士終於明白,為何青年男子能夠如此輕描淡寫地便碾壓了莫細愁,如果是沈秋白,那這副畫麵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莫細愁顯然並未見過沈秋白,但在薑國境內的修行者,很少有人沒聽說過沈秋白的名字,畢竟那代表著薑國年輕一輩修士裡最高的山峰。
他的神情瞬間變得頹然起來。
傳聞沈秋白是最接近五境門檻的強者,雖然年紀輕輕,名聲卻早已響徹整個薑國,極具代表性。
哪怕莫細愁很不甘心,卻也沒有勇氣當麵和沈秋白對抗。
沈秋白此時沒有再理會莫細愁,轉身望向癱坐在地上的白衣女子,說道“他既然曾經是白鹿峰的弟子,想必這也是你們的家事,我便也不必多此一舉,親手將他斬殺了。此刻他已身受重傷,憑借你們的實力,應該能夠安穩的把他帶回白鹿峰。”
白衣女子醒過神來,站起身,麵色微紅的朝沈秋白見禮,說道“我是白鹿峰弟子,白芨,多謝沈師兄出手相救。”
沈秋白微微頷首,有些意外的說道“姑娘姓白,莫不是和貴峰白朔上仙有什麼關係?”
白芨回道“白朔正是家父名諱。”
沈秋白了然道“我隻是要前往都城蟠龍宴,途經此處,路見不平罷了,師妹不必在意。我已將那個人重傷,隻要師妹一行回途中謹慎小心一些,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我便先告辭了。”
白芨慌忙說道“待我將莫細愁那棄徒押回白鹿峰後,便也會前往都城赴宴。”
沈秋白微笑道“那便都城再見了。”
白芨垂著腦袋,雙手揉搓著衣角,聲音細如蚊呐,“好好的。”
沈秋白離開了青海鎮,朝著都城而去。
那些受傷的白鹿峰修士也是相互攙扶著,滿是悲痛的看著那些死去的同門。
由那幾名白鹿峰四境修士親自押送莫細愁回山門,受傷的白鹿峰弟子步程緩慢,隻能在後麵默默跟著,而白芨則直接進了青海鎮,請來府衙的人暫時料理鎮外那些死去的同門屍體,隨後也火速趕回白鹿峰。
按理來說,莫細愁斷了右腿,且被沈秋白一腳踢得半死,又有幾名白鹿峰四境修士看押著,雖然這幾名四境修士也受了不輕的傷,但想要安全的把莫細愁帶回白鹿峰,途中出現問題的可能性該是很小的,然而卻偏偏還是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