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劍仙!
這一戰,楊昭贏得確實很艱難。
那些雨滴能夠透穿靈氣牆壁,自然不是輕易能夠做到的,否則也不會出現那種困局了。
楊昭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這是任何人都能夠看得出來的事情。
陳子都漸漸回過神來,麵色也重又多了些紅潤,抱拳說道“楊師兄術法高超,我輸得心服口服。”
“承讓。”楊昭微微吐出口氣,說道“剛才那一幕很驚險,我也隻是僥幸勝了一籌,再戰一場,贏得人或許就是陳師弟了。”
雙方實力差距確實不大,這一次楊昭勝了陳子都,下一次就不見得了。
但是楊昭也很有自信,若是今夜無雨,星辰明亮,他打贏陳子都會輕鬆一些。
兩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席位,而身子微微前傾靠近李夢舟的陶葉眼眸閃爍的望著那衣衫破碎,在此刻很有魅力的楊昭,想著都城裡的天才果然很多。
江子畫瞄了一眼回到席位後默不作聲的陳子都,說道“摘星府的修士都能以星辰灌體,短暫增強自己的修為,今夜的情況實則對楊昭很不利,換句話說,在各自最擅長的條件裡,楊昭依舊要勝過陳子都一籌。”
李夢舟輕聲說道“本身天湖道府裡的神通便不如摘星府,就算境界相當,神通術法的強弱也起到關鍵的作用,這本來就沒什麼好說的,在某些時候,境界並不能代表一切。”
江子畫有些鬱悶的說道“沈秋白都已經那麼強了,摘星府裡的弟子個個也都不是善茬,還真是讓人生氣。”
談及沈秋白,李夢舟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了蕭知南的身影。
他側目望向窗外,大雨會影響到天地靈氣的軌跡,哪怕隻是極其微小的偏差,也會讓修行者的神遊意念變得模糊。
修行大物自然和往常沒什麼區彆,但李夢舟尚未跨過四境門檻,想要探知樓外沈秋白和蕭知南的情況,便會困難一些。
能夠模糊看到,卻很不清晰。
在街道對麵的茶樓上,沈秋白和蕭知南依然很平靜的端坐著。
相互對視,卻仿佛睡著了一般。
他們的意識並不在這茶樓裡。
而是在都城的某一處屋頂上。
意念所到之處,便全是他們的戰場。
他們就站在那裡。
但天地間卻並沒有他們的蹤影。
無論那雨勢多麼滂沱,也沾染不到他們的衣衫。
劍修一途是眾所周知的坎坷艱難,路上遇到的磨礪和挫折也遠比其他派係的修士多很多,正因如此,才造就了劍門弟子都擁有著一往無前的氣魄,若非如此,早早便會夭折,很難有什麼太大的成就。
而也同樣因為如此,劍修才會那般特殊,才能夠在同境修士裡占據著極大的優勢。
沈秋白手裡也握著一把劍,他雖然用劍,卻非是劍門弟子,在劍門尚且昌盛的時代,劍這種兵刃便代表著劍修,而在劍門日薄西山,逐漸凋零後,用劍的修士越來越多,卻基本上和劍門沒什麼關係了。
沈秋白的劍名為星昀,乃是摘星府星主曾經使用的佩劍。
鐘溪言雖然是摘星府的首席,但他卻沒有繼承星主的劍,反而是作為二師兄的沈秋白獲得了這個資格。
由此可見,那位星主更加喜愛沈秋白這個弟子。
事實上,鐘溪言雖然是師兄,但在修為境界上的確不如師弟沈秋白,這也是不能改變的事情。
蕭知南在看著沈秋白的劍,認真說道“劍不錯。”
沈秋白微笑道“我手裡的劍自當比不了蕭姑娘手裡的劍。”
蕭知南坦然道“世間裡的劍都比不過劍門的劍。”
縱然世間用劍的修行者越來越多,但最強的劍終究還是被劍修握在手裡。
沈秋白能夠從蕭知南的神情裡看出她有多喜歡劍,劍修自然都是愛劍的,否則也成不了劍修。
但真正癡劍如狂的也就隻有西晉劍閣裡的徐北寒一人。
正因如此,他才是劍癡。
縱然是蕭知南也不能被稱為劍癡。
劍修本身便是很強的存在,而像蕭知南這樣的劍修,就會更恐怖。
沈秋白沒有必勝的把握。
他在想著如何才能擊敗蕭知南。
在萬裡平原蕭知南曾和北藏鋒有過一戰,然而時至今日,關於那一戰的結果都沒有一個既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