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劍仙!
蕭知南是琅嬛劍廬的首席親傳,同時也是唯一的繼承人,而歐陽勝雪雖然同樣是離宮劍院的首席親傳,但他終究還不是離宮劍院院長之位的繼承人。
在身份上稍微高過一些歐陽勝雪,也是確實的事情。
從劍門的輩分來算,薛忘憂和琅嬛劍廬那位劍主都是傳承自曾經黃金時代的某兩位劍仙,哪怕薛忘憂的年齡要稍大一些,但也是同輩,而比歐陽勝雪多一重身份的蕭知南,按照道理來講,雖是同輩,但也不甚相同。
但其實微末的差異並沒有必要非得講個高低,歐陽勝雪更多的是一種禮貌和客氣。
蕭知南顯然也不會往深裡想,淡淡說道“大先生是離宮劍院的第一把劍,也是薑國年輕一輩裡的第一劍修,琅嬛知南登山門挑戰,望大先生遞劍。”
歐陽勝雪沉默了一下,微笑著說道“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隻不過”
話鋒一轉,歐陽勝雪認真地說道“我有一些瑣事還要去辦,不如我們明日再戰,到時候我會在都城劍會等著蕭姑娘。”
劍會是一種消遣娛樂的地方,有江湖武夫可以上台切磋,自然也能解決私人恩怨,除了修行者不能和江湖武夫同台比鬥外,修行者之間也能在劍會相互討教。
而劍會向來都是很受矚目的地方。
歐陽勝雪選擇在劍會上和蕭知南一戰,便也是相當於要把這一場比試展現在世人麵前,蕭知南自然也沒有理由拒絕。
“明日巳時,我會準時到劍會。”
蕭知南轉身徑直走下了山門。
而歐陽勝雪也轉頭朝著寧浩然說道“我入宮一趟。”
禦書房裡。
皇帝陛下望著下首躬身而立的歐陽勝雪,輕輕抬手,笑著說道“勝雪回到都城,可喜可賀,想必在世間行走也是體悟到了很多。”
歐陽勝雪回道“的確看到了很多不同的風景,薑國百姓安居樂業,有歡鬨,有繁忙,但在某些小地方,也存在一些陰暗,儘我所能的幫助百姓,我的心境也隨之變得更堅固。”
皇帝陛下沉吟著說道“朕想要國泰民安,但也並非一朝一夕便能做到,總會有些地方顧忌不到,人世間不可能全是真善美,朕能做到的也就是儘我所能。”
歐陽勝雪說道“薑國在陛下的治理下已經是很繁榮的大國,五大王朝雖然暫時停戰,和平共處,但一些番邦小國的戰爭依然連綿不斷,某些朝堂視野之外的地方總會存在著汙穢,而因戰爭流離失所的百姓也會出現在薑國境內,陛下已經做到最好,但有些事情的確沒有辦法根治。”
他神情變得有些凝重,繼續說道“我在回到劍院時,也聽師弟說起過都城裡出現山外修士的事情,但我在南郡一個小小的梁縣裡也碰到了山外修士,雖然隻是一個區區四境修為的山外人,但最近山外人貌似突然在薑國活動開來,我總覺得這裡麵存在著很大的問題。”
皇帝陛下的神情也漸漸嚴肅起來,沉聲
說道“諸葛旦和另外一名內侍,在皇宮裡潛伏了數年之久,他們的目的絕不僅僅隻是為了謀害皇後,山外修士雖然多數因修行了那種邪惡法門,變得頭腦簡單,可但凡跨過了五境門檻,便也與常人無異,心思也變得難以琢磨起來。”
四境修為的山外修士其實便已經與正常人無異,隻是相對更瘋狂一些,很難控製自己的情緒和欲望,但五境修為的山外修士則是真正能夠做到把所有渴望隱藏起來,擁有絕對力量且又懂得隱忍的怪物,才是真正可怕的存在。
當然,山外修士也會因性格各異從而行事作風不同,例如諸葛旦雖然跨過了五境門檻,能夠在皇宮裡隱藏數年之久忍住嗜血的欲望也的確不容易,可但凡有引子出現,他也會壓製不住本能。
而另外一名內侍,修為當然遠遠不及諸葛旦,甚至都沒有真正接觸到那種邪惡法門,便也不存在需要壓抑的欲望,能夠直接隱藏在皇帝陛下的身邊,反而是很容易的事情。
隻有真正修習了那種邪惡法門,從而有過一次掠奪氣海靈元的經曆,才會有嗜血欲望的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純粹隻是接觸到了那種邪惡法門,但卻沒有真正去運用過的,便也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彆,需要壓抑的也隻是那種想要變強的渴望。
但這也絕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為種子已經種下,想要刻意去壓製是很難的事情,但隻要保持著正常人的思想,總有辦法能夠解決。
山外修士的出現,便是從正常變得不正常,繼而變得瘋狂,最後重新回歸正常,但那種回歸的正常也隻是一種偽正常,內心裡依舊是一頭嗜血怪物。
從諸葛旦和尚且處在正常範疇裡的山外修士潛伏在皇宮裡這件事情,便足以看出,山外人必然在布一場局。
而有那個頭腦布局的山外修士,絕對是寥寥無幾的。
且也全部都被封印在荒原和雪山兩大天棄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