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柳飛羽率領的援軍終於趕到。
他策馬疾行,緊跟其後的是江子畫和何崢嶸,月從霜和陸九歌、南笙等人,在其後便是烏泱泱湧來的薑國甲士。
喊殺聲震天。
三千甲士一輪衝殺,那些剩餘的燕軍和秦承懿麾下的黑衣人根本沒反抗幾下,就被全殲。
江子畫拽著藥王辰儒的衣袖快步跨入宮門。
考慮到琅琊城裡必是極其慘烈,在來援途中,柳飛羽便安排了江子畫和何崢嶸轉道前往藥王穀,領來了包括藥王辰儒在內的多位大藥師。
看著奄奄一息躺在角落裡的江聽雨,江子畫泣不成聲,“叔叔,我來晚了啊!”
靠牆坐著的皇後娘娘在即將昏死之際被江子畫的哭嚎聲吵得又清醒了一點,“彆嚎了,他還沒死呢,再嚎下去,他就真死了。”
藥王辰儒趕忙朝著跟隨而來的藥師們招手,陸九歌和南笙她們也都把傷員聚在一塊,等待藥師們的治療。
皇後娘娘緊緊抓住上得前來的柳飛羽的手腕,急切道“秦承懿在裡麵,你快速去救陛下!”
柳飛羽神情一緊,他來不及向皇後娘娘見禮,直接招手,除了留下照顧傷員的,其餘人都最快速度朝宮裡湧去。
有藥師來到初雪姑娘和北藏鋒的身邊,他們渾身是血的樣子也是極其可怖。
初雪姑娘掙紮著坐起身,看向北藏鋒,說道“多謝北先生及時出手相助。”
北藏鋒隻是點了點頭,他抬手製止藥師的動作,渾然沒有就此待在這裡治傷的想法,腳步踉蹌著也朝深宮裡走去
。
江子畫很是擔憂的陪在江聽雨身邊,南笙也留下來照顧傷員,月從霜和陸九歌、何崢嶸都也緊跟北藏鋒身後。
而同樣身受重傷的謝春風也拒絕了藥師的治療,琅琊城的危機尚未解除,他又哪能安心在此療傷,陛下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澹台無病來到了初雪姑娘的身邊,他沉默不語。
想著自己父親的死雖是李夢舟造成的,但父親之所以被殺,歸根結底的原因卻在於秦承懿,他得親手把秦承懿殺死。
可看著初雪姑娘那滿臉滿身都是鮮血的樣子,他終是猶豫了一下。
在漫無邊際地茫茫雪山裡,有道身影艱難拖動著一個人前行。
有孤零零地小木屋承受著風雪的侵襲,但卻也是此刻極好的避難所。
韓一的意識不是很清醒。
他微微睜眼,看到的是漫天飛雪,很是迷眼,迫使他不得不再次把眼睛閉起來。
他隻能感受到自己被拖動著,身體近乎是沒什麼知覺的,尤其是背部,那是完全被凍僵住的感覺。
有木門被打開的聲音傳入耳畔,緊跟著他再次被拖動,背部卡在門檻上時,有火辣辣的刺痛感,仿佛整個背部都裂開了一般。
好在寒意有小木屋的遮擋,變得稍微好受了一些。
他意識迷迷糊糊,有察覺到小木屋裡燃起火堆,那股久違的暖意,讓他下意識想要靠近。
而抱著這種想法,他漸漸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清醒時,便是被暖意所包裹著。
他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楚,小木屋很簡陋,其實並不能遮擋寒意,亦有飛雪吹拂進來,燃起的篝火搖搖欲墜,隨時都有被吹滅的跡象,他掙紮著坐起身,背靠著木板,小木屋裡並沒有第二個身影。
而那堆篝火就算不被風吹滅,柴也快要被燒儘,火勢極其微弱。
他身子略微有些打哆嗦。
在他強撐著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小木屋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有大股風雪湧入,讓得韓一再次眯起眼睛,有身影出現在門外,遮擋住了風雪,那道身影懷裡抱著的是結著冰的枯枝。
他沒有看清那個人的臉,就被出現的人一把又推坐下來,有稀薄破爛的草席蓋在了身上,然後他便注視著那道背影利用氣海靈元把結冰的枯枝融掉,又再度催乾,丟進了火堆裡,讓得火勢很快又燃起。
“你是?”韓一裹著草席,臉色極其的蒼白,雙眼也很沒神,聲音更是有些沙啞。
那道身影轉過來,原本很潔白的衣裳變得很是臟兮兮的,甚至多處有被劃開的破洞,再往上是一張很精致的臉,這是一位姑娘,而且是長得很好看的一位姑娘。
韓一望著那張臉,熟悉感越來越強烈。
記憶裡的那張臉跟眼前的臉還是有些區彆的,他記憶裡那張臉的主人,最後一次見到,也就隻有十三四歲而已,但兩張臉的重疊,讓他很清楚的知道,那是同一個人。
“你是小嫣?”
古詩嫣的神情很平靜,她拔劍出鞘,直接架在韓一脖子上,寒意透過皮膚襲至全身,讓得韓一背脊發麻,有些驚恐的望著那張好看的臉湊近,一道冰冷地聲音也隨之響起,“得虧你還記得我,否則我就一劍把你腦袋砍下來。”
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