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葉取回信時,還告訴了沈惜月一個好消息:“瞧見妙嫣姑娘出城了。”
沈惜月點了點頭。
如此,她便放心了。
既然顧芷蘭是程大人安排的住處......那就從程大人他兒子下手。
程宿雖然給他兒子取名叫了程從賢,可他兒子偏偏不是個從賢的貨。
那日在廣雲台挨打以後,倒是安生了好幾日,傷一好,立刻就揪集一幫狐朋狗友去了參樓。
參樓是杭州城最繁華的酒樓,不僅環境清雅,食材美味,價格也是出了門的昂貴。平時幾乎沒什麼人,程從賢他們也懶得去包間,就在大廳裡占了個位置。
沈惜月得到消息就跟了過去。
程從賢好了傷疤忘了疼,正在指名道姓地要吃鰣魚:
“先給小爺一人來一條清蒸的......告訴廚房,這鰣魚彆亂放作料,多放作料就糟蹋了鮮美!再一人來一條烤的,不許烤糊了!再一人來一條紅燒的......”
“程......程公子!”那位掌櫃一頭細汗,滿臉為難:
“咱們廚房也就養著三十來條鰣魚,程公子也知道,程大人已經定了二十條,這幾日,又賣出去了幾條,現如今,怕是隻能勻出來三條了,能給公子嘗個鮮,您看,蒸一條,烤一條,燉一條......”
“三條還不夠小爺塞牙縫的!”程從賢頓時瞪大了雙眼,他們這一桌子就有七八個大男人,吃三隻小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吃不起呢!
他程從賢的席麵,什麼時候這麼寒酸過?
“我爹訂的?我爹訂的就是我的!去,把魚都給爺做出來!”
掌櫃的更為難了:“公子......程大人說了,這魚是要留給京城來的貴客的......”
程從賢聽見京城倆字就難受。
他眼一橫,立刻不乾了:“什麼京城不京城的!小爺可不放在眼裡!有多少魚,統統都給爺做了!你再跟小爺囉嗦,小爺砸了你這破店!”
參樓開的時間不短了,掌櫃的領教過程公子的大方,也領教過程公子的威風,不敢再多說,不停地拱手彎腰,求程公子見諒。
這鰣魚一年也就這個時候的最肥美,偏偏又稀少得很,也就參樓能多留幾條。
程從賢其實覺得吃著也一般,但因為這魚又稀少,又貴到離譜,這樣的東西,才能配得上他的身份。
至於什麼太子不太子的,他從他爹那聽到什麼好話,也犯不著給他麵子。
掌櫃的沒法,隻好先叫人上些茶點小吃,希望這群惹不起的小爺們吃飽了以後,就不要那麼多魚了。
沈惜月聽著裡頭的對話,略一思索,悄無聲息地出了門......
裡頭魚湯剛端上桌,霜葉就在沈惜月的指示下,高聲喊了一句,“主子,就是這家店。”
“嗯,小爺我聞到香味兒了!”沈惜月壓著嗓子,紈絝的聲音從店門外傳來。
程從賢立刻打了個哆嗦:“......”
有點......有點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