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過後,燕陽目瞪口呆。
雷惡地動作很快,燕陽看得非常專注,終究還是沒有看清,可雷惡地出招之後那波浪般向前翻滾的氣流,燕陽是能夠感受得到的。氣流的邊緣擦著燕陽的身軀掠過的時候,燕陽感覺到了一股極強的衝擊之力,全身經脈一陣疼痛,衣衫被瞬間撕裂,片片布縷不受控製地在空中飄過,帶出陣陣嗡鳴,並且他的毛發直豎,直指天際。
再看那被一波流招式荼毒的大地,此時乃是一片狼藉。原本枝葉扶疏的叢林,此刻變得枝乾歪斜、了無生機,被摧落的樹葉在空中盤旋數十息之後,紛紛飄散在地上,將那被一波流氣流吹走的浮土留下的坑坑窪窪填了個滿滿當當。
施展出一招之後,雷惡地如雕塑一般,麵無表情地站立當地,身形一動不動。
盞茶工夫過後,雷惡地才輕輕甩動一下胳膊。
“消耗是不是很大”燕陽關切地問道。
作為武者,燕陽當然知道,越是高深的功夫,對施展者的消耗越大。雷惡地儘管已經是世間頂尖武者,但是要施展一波流這樣威力巨大的功夫,肯定也有不小的消耗。蓋因此種功夫需要武者催動全身氣勁,而一下子爆發出這麼多氣勁,對於武者來說肯定是一種巨大的消耗。如果不停地施展,那麼施展者最終會油儘燈枯。
頂尖武者與尋常武者的不同之處在於,頂尖武者消耗過後恢複起來很快,而尋常武者恢複起來卻是很慢。所以,儘管消耗很大,雷惡地隻需盞茶工夫便能恢複過來。
“你從其中看到了什麼”雷惡地以問作答。
“玄機。”燕陽說道,“我看到了玄機。”
“的確是玄機,可是一般人難以參悟,我當年也是費了好大勁才弄明白其中的褃節。”雷惡地若有所思。
“看來越是神奇的功夫越不容易掌握呀!”燕陽發出感慨。
“這也不一定,端看個人悟性如何。”雷惡地早已參透燕陽的心思,明白燕陽想要修習一波流功夫,但又不得不故意扭捏一下,省得失了自尊,“宗主要是想修習,老夫可以輔助。”
說罷,從貼體的衣服裡拿出一個書卷遞給燕陽。那書卷已經破舊,封麵上的“一波流神功”幾個字有些模糊不清。
燕陽強抑住內心的狂喜,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道:“這件東西,你平時都隨身帶著”
雷惡地點點頭:“若是尋常之物,還當不得老夫恁般珍惜。這一波流神功乃是世間少有的霸道功夫,意蘊無窮,老夫至今尚未完全參透。一旦徹底參悟,施展的時候必定又會上一個境界。”
“可見創立這一功夫的人具有無限的智慧。”
“確實如此。那老者至死也沒留下姓名,老夫後來多方打聽,隱約打探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他本來姓鳳名清揚,十幾歲便離家出走、浪跡四方,據說曾經跳出此界到達過另外一個神秘莫測的界域,修習了域外功夫,創立了一波流神功。後來不知被什麼人追殺,藏身幻厄妖域,從此再也未能看到外麵的世界。”
“那鳳清揚修為這般高超,一般人豈能追殺得了他肯定是修為更高的武者。我本來以為聖元三層境就是世間武功的最高境界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宗主算是明白人,”雷惡地說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此話並非虛言。若非如此,皇室也不必在武林引動乾戈。蓋因皇家功夫雖高、那皇極九層境武者絕非俗世高手所能比擬,但隱藏在各個角落裡的大能異士隨時都會對皇室構成威脅,皇室也希望通過武林騷動查探一二。”
“哦,原來其中還有這樣的彎彎繞,皇室心機倒是深厚!”通過一番對話,燕陽又明白了一層道理。
“燕宗主先前偏居一隅,對這些深藏不露的枝節自然不清楚。不過以後不同了,隨著時間的流轉,宗主肯定會明白更多的事情,今天談論到的,不過是冰山之一角。”雷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