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羌句豈的身形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那赤足烏眼睜睜地看著羌句豈飛走,卻沒有任何跟隨而去的舉動,隻是靜靜地站在燕陽的頭頂上四處觀望,似乎飛走的是個跟它毫不相乾的人。
伊匐笑道:“這隻大鳥看來也是個養不熟的家夥,喜新厭舊,沒有一丁點感恩之心。”
雷惡地說道:“話可不能這麼說。這赤足烏極有靈性,非尋常鳥類可比。它跟燕宗主如此親近,想必其中有些說不清的因緣,實難以常理度之。”
羌句豈在空中跟燕陽說的那些話,雷惡地聽了個一字不差,心中不由暗自揣摩其中的關竅,隱隱感覺燕陽或許就是十七皇子伏乞唇玉。作為神泉山無上長老,雷惡地對宮中發生的事情自然比一般人了解得多,十七皇子失蹤的那段曆史,他是比較清楚的,而今舊事重提,他一點都不感到新奇,聯係到燕陽的履曆,他自是有了自己的判斷。加之他對赤足烏也很是了解,若非燕有皇家血統,它注定不會老老實實地跟燕陽恁般親近。而跟燕陽相比,羌句豈隻是個飼養並帶著赤足烏巡行的侍衛,赤足烏對它並無天然的親近感,一旦有了更具親近感的燕陽,羌句豈在赤足烏的眼中就什麼都不是了。
這麼想著,扭頭向站在燕陽頭頂的赤足烏看去,餘光所及,卻發現燕陽似乎有些不對勁。
自從赤足烏站在頭頂上,燕陽便感到自己的身體有些異動,渾身肌肉緊繃,氣勁奔湧,血脈膨脹,血流好像加快了許多。當時忙著對付羌句豈,來不及仔細感受這些變化,及至送走羌句豈之後,這些感覺才逐漸清晰起來。
他猜想,這或許是由於赤足烏壓迫頭顱所造成的變化,於是一把揪住它的雙腳,想把它從頭頂上拽下來,不料那赤足烏甚是頑固,使儘全力抵抗。
由於用力揪扯赤足烏,燕陽感到自己身體的異常狀況更加明顯了,猶豫片刻,隻好放棄揪扯。此時此刻,他所感到的是自己有些氣虛,而在雷惡地看來,他的麵色紅潤得像豔麗的晚霞,已經很不自然了。
雷惡地以為這可能是燕陽施展控魂訣出了岔子的緣故,關切地問道:“主人,您是否感到有什麼不適”
其他人也看出了異狀,紛紛圍攏在燕陽身邊,投以關切的目光。
“沒事,”燕陽強自鎮定,“老雷,你把我頭頂上的大鳥薅下來,我打坐休憩片刻。”
雷惡地依言而行,用力把赤足烏揪扯下來,抱在懷裡。那赤足烏似乎很是不滿,發出持續不斷的幽幽的叫聲。
燕陽著緊坐在地上,平複一下心情,靜靜地打坐起來。
他不知道的是,身體之所以出現異狀,乃是因為赤足烏激發了他的血脈,短時間內使之更加活躍,長期效應則是能夠提高他的修為,對他具有極大的益處。
打坐不久,燕陽便感到神識之中出現了異動,那沉寂已久的金剛伏魔咒驀然顯現,並展開一個此前從未出現過的冊頁,上帶六個大字:冠玉金剛功法。緊接著,那冊頁陸續展開,每個頁麵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文字。
得益於桑無相多年的教導,這些奇形怪狀的文字對燕陽來說都不陌生。仔細看過這些文字,燕陽方才明白這冠玉金剛功並不是一種獨立的功法,而是吸收並融合既有功法的功夫,若是燕陽體內並無任何功法儲備,或者儲備的功法層次太低、數量太少,這冠玉金剛功便無任何用武之地。
好在燕陽體內儲備了不少功法,姑且不論通過易體從蟄羅雀那裡繼承的功法,單是後來吸收的一波流神功、揪魂拔魄功、鬼魅神功、萬年訣和無劫咒,就足以讓冠玉金剛功融合一陣的了。那萬年訣和無劫咒,先前燕陽由於修為不夠無法調動,現在因為修為提升了不少,已經具備了調動的可能。
於是,在將冠玉金剛功的功法熟記於心並且融合完其他低階功法之後,燕陽開始嘗試融合萬年訣和無劫咒這等在自傷境裡得來的高深功法。一開始勾連,無論是萬年訣還是無劫咒雖然都不似先前那樣紋絲不動、多少有了些鬆動的跡象,但是仍然不怎麼聽從召喚。
沮喪之中的燕陽,又絞儘腦汁地想辦法引動它們,無奈並沒琢磨出什麼良策。便在此時,袖珍玻特站出來說話了:“我說夥計,你千琢磨萬琢磨,有一個最該琢磨的道理怎麼不琢磨俗話說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你現在思路已然窮儘,正是需要變通的時候,為何不另辟蹊徑,而是專一要在一棵樹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