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夥是屈死的也罷、燕陽有意殺的也罷,反正已經死了,用不著管那麼多,死後給他們一些適當的尊崇,已經足夠了。
隻是,這些年習慣了利用異界大能替自己辦事,乍然失去了,伏乞思盤心中一時不太適應。起先鳩摩羅失蹤的時候,伏乞思盤就很憋悶,本想動用所能動用的力量儘快把他找回來,可是事關大能的事情容易引起各種揣測,隻好按兵不動。而不引起彆人的揣測,伏乞思盤自己就得揣測,猜想鳩摩羅失蹤的種種可能。
他所猜到的第一種可能,是鳩摩羅回了自己的界域,如果是那樣,鳩摩羅就不應該不跟他打個招呼,畢竟鳩摩羅是個處事圓通的人,這個為人處世的基本道理應該是懂的。
第二種可能,是鳩摩羅外出雲遊去了。這跟第一種可能一樣,是應該打招呼的,所以這個可能性也基本上不存在。
第三種可能,是鳩摩羅被人囚禁起來或者殺了。若說被人囚禁,可能性幾乎不存在,以鳩摩羅那玻璃界大能的獨特神通,一般人想要囚禁他可謂難於上青天。若說被人殺了,倒有一定的可能,而若非修為比鳩摩羅修為高得多的高手,想殺他並不容易,可自從幕末身死之後,宮中已然沒有那樣的高手了。若是被一乾大能圍殲,這種可能性也幾乎不存在,蓋因鳩摩羅性情隨和,不怎麼得罪人,況且誰都知道他是親皇的隨從,一般情況下不會針對他。
諸種可能都被否定之後,伏乞思盤警戒心大起,認定了一種可能,以為宮中可能暗藏著不為人知的超級大能、伺機做出對皇室不利的舉動,既然能讓鳩摩羅無故失蹤,今後說不定還會弄出什麼樣的幺蛾子。
這種心緒延續到現在,一直沒法排解。而今跟從自己的大能幾乎讓燕陽殺光了,隻剩下一個,他內心當然很不自在。如果燕陽不是皇子,他說不定要拿燕陽問罪。
不過,有一件事伏乞思盤倒是有些釋然了。回顧燕陽剛才的表現,他認為鳩摩羅的失蹤或許跟燕陽有關——燕陽能夠輕而易舉地擊殺這麼多大能,倘若鳩摩羅有所冒犯,燕陽同樣能夠輕而易舉地殺了他。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自己猜想出來的那個超級大能就不存在,皇室也就沒什麼危險了。
伏乞思盤自顧翻來覆去地想自己的心事,卻引起了伏乞盛饗的不滿。
“皇侄,接下來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你怎可低著頭胡亂琢磨!”伏乞盛饗說道。
伏乞思盤方才反應過來,回應道:“啊,是是是,是我走神了。我適才回顧燕陽擊殺狼族的一係列招式,仔細體悟其中的奧妙,孰料竟然沉浸進去了。”
不愧是親皇,臨機不亂,給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伏乞盛饗白他一眼:“那麼,接下來的事情怎麼辦呢”
伏乞思盤恭謹說道:“大能的事情,依照皇叔的吩咐做就是了。接下來的事情——”
他似乎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
伏乞盛饗指指被雷惡地抱在懷裡的伏乞雲淞:“喏,他的事情需要緊急處理,另外還有一些事情,比如如何安撫此地的鄉民,如何安撫皇室,你不會一點都沒想到吧”
伏乞思盤頷首道:“想是想到了,可能沒皇叔想的這麼周到。嗯,那就返回皇宮,趕緊處理這些事體。”
說罷,掃視四周,征詢眾人意見,卻見狼忑緹神情尷尬,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自從成了燕陽的魂奴,狼忑緹的情感就轉移到了燕陽這一邊,燕陽擊殺狼族的時候他歡欣鼓舞,燕陽遭遇狼族圍攻的時候他提心吊膽,暗忖如果燕陽不死,從今往後他跟定燕陽了。燕陽大獲全勝之後,他來到燕陽麵前,內心卻有些惴惴不安——他先前跟狼五河等一起跟燕陽作對,挑起了這麼大的事端,不知道燕陽是否還對他心懷怒恨、願不願意要他。
伏乞思盤見狀,當即問道:“你這心神不安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狼忑緹沉吟片時,囁嚅道:“稟親皇,我先前犯了大錯,而十七皇子寬宏大量沒有殺我。我感念十七皇子不殺之恩,想做他的侍從,不知道十七皇子要不要我。”
伏乞思盤轉向燕陽:“你怎麼想”
從情感上講,燕陽對狼族沒有任何好感,何況狼忑緹是帶頭鬨事的人之一,燕陽對他就更沒什麼好感了,若非當時出於無奈收狼忑緹為魂奴,燕陽不介意把他一起殺了。可是現在,看到狼忑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燕陽由不得起了些惻隱之心,又念在狼忑緹較之其他狼人有些特異功能,燕陽認為讓他做個侍從也未嘗不可,於是說道:“既然他願意跟著,那我就收下他!”
狼忑緹聞言,滿懷欣喜地站到燕陽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