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蒼狼界,尤其是在皇城,誰都知道皇族是惹不起的存在,麵對皇族欺淩的時候往往選擇躲避或忍氣吞聲,聽三毛對這一情形知之甚悉,算準了自己背後有狼弗降這個皇族靠山,加上燕陽出身鄉野、無膽無識、不敢拿他怎麼樣,因此才敢於放手對付燕陽。他萬萬沒想到,燕陽不但對他這個有強大靠山的人渾然不懼,而且對正宗皇族武者都不客氣,做出了一般人不敢做的事,他這回結結實實地吃了個眼前虧。
被燕陽左右開弓扇耳光,先前的那份豪氣消失殆儘不說,還反過頭來給人家跪下了,而且是當著自己那皇族師尊的麵,聽三毛那原本腫脹的臉更是如同火燒,羞憤得比猴屁股還紅。
一旁的狼弗降踉踉蹌蹌地站起來,高聲喝道:“夠了!”
燕陽停下手,扭頭麵對著狼弗降,說道:“夠了多少才算夠一百,還是二百你剛才是不是數著呢”
狼弗降身為皇族,知道皇族不得仗勢欺人的戒律,自從燕陽出手的那一刻起,他便意識到自己今天的行為魯莽了,不該為了自己的弟子而侮辱一個皇家武者。不管怎麼說,皇家武者也是皇家的人,儘管跟正統皇族身份上還是有區彆,自己對人家出言侮辱,那就等於侮辱了皇家,這是皇家戒律所不允許的。都怪自己護犢子心切,並且偏聽了聽三毛的一麵之詞,以為狼力士初來乍到、軟弱可欺,可以給他個下馬威,好好鎮唬一番,沒想到人家是個烈性子,根本不吃這一套,自己反倒落了個沒臉。
而今,人家打了人之後還得理不饒人,擺出咄咄逼人的架勢,這可怎麼處就此服軟的話,不但丟了皇家的人,而且從今往後自己在徒弟麵前腰杆都挺不起來了。如果不服軟,就得來一場硬拚,在拳腳上比勝負。不過,據狼乞提所說,這小子有蒼狼四層境的修為,跟自己不相上下,絕對是個硬茬,硬拚的話也是勝負難料,自己要是輸了那會更難堪。
事已至此,已然沒有彆的選擇了,隻好拚拚再說。
想到這裡,狼弗降不再忍讓,昂聲說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在老子跟前撒野,就不怕有什麼後果”
燕陽語帶戲謔:“是你個老東西先撒野好不好老子先打小狗,再打老狗,順序一點都沒顛倒呀。怎麼,你個老狗皮癢癢了,著急挨打啦”
這副混不論的樣子,直把狼弗降氣得七竅生煙。人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自己便是再不想打也得打了。
“好,既然你想找死,那就彆怪老子不客氣!”狼弗降一咬牙一跺腳,擺開進攻架勢,開始凶猛出招。
聽三毛不知死活地跳著腳喝彩道:“好,師父威武,把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打成肉餅!”
燕陽怒氣填膺,先避開狼弗降的鋒芒,一個箭步來到聽三毛身旁,使出一招一波流功夫,一下子把聽三毛打癱在地,拍拍手說道:“哼,胡叫亂吠,不知所謂!”
狼弗降見弟子被燕陽打廢,心中愈發氣憤,張牙舞爪地欺近身來,要跟燕陽拚命。燕陽冷斥一聲,先行躲避,而後再次使出一波流功夫,雙掌推出,瞬間把狼弗降擊倒在牆角。
顧及狼弗降也是皇家武者,燕陽沒想要他的命,所以隻是用一波流這等尋常功夫應戰。若是祭出冠玉金剛神功,狼弗降恐怕小命難保。
狼弗降一招被人擊倒,意識到自己不是對手,呆呆地看著燕陽,似乎眼前那人就是鬼魅。掙紮著想站起來,卻感到渾身筋骨欲裂,使不出半分力氣。
燕陽冷峻地看狼弗降一眼,拍打著手,似乎手上沾染了塵土,說道:“這麼不經打,還敢惹事,簡直丟人現眼到家了,嘁!”
說著,扭動身軀揚長而去。
狼弗降先是怨恨地看著燕陽的身影消失不見,而後扭頭看著委頓在地上的聽三毛,惡罵道:“沒眼力見的蠢貨,你他娘的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這麼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煞星,老子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聽三毛那痛苦難當的神情,被狼弗降這麼一罵,越發猙獰難看了。
翌日,狼乞提把燕陽召到辦公室,陰陽怪氣地說道:“好你個狼力士呀,虧我這麼提攜你,沒想到你原來是個惹禍精!”
燕陽道:“侍衛長,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是他們招惹我,不是我主動招惹他們,那都是他們自找的。”
狼乞提把長長的鼻子湊到燕陽臉前,說道:“事情怎麼發生的不重要,結果如何才重要。你意氣用事,一下子打廢了一個進階武者,尤其關鍵的是還打傷了一個皇族,這個賬怎麼算,你心裡沒數,可是皇家心裡有數得很!那狼弗降已經把奏章遞進了尚書省,說不定狼主會親自過問此事,你那顆天不怕地不怕的腦袋究竟還能在脖頸上待多久,就看你到底有怎樣的造化了!”
燕陽梗著脖子說道:“我就不信皇家不講是非曲直、一味偏袒自家人。如果處事不公,我不介意鬨進皇宮,攪它個天翻地覆!”
狼乞提怔怔地看他一會兒,而後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年輕人,意氣用事總歸不太好,還是收斂些吧。那狼弗降一向不是循規蹈矩的人,老子早就對他有意見了,這回他偏偏又惹到我的下屬頭上,哼!你放心,我會設法替你分辨、給你減輕罪責的,料想無論如何還鬨不到殺頭的分上。從心底講,我是佩服你的,不打則已,一打就打出威風。活了這麼多年,我都沒這麼痛快地打過一架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