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全力遊走,另外一方看把戲,巔峰武者之間這樣的對決,顯得很是滑稽。
觀察良久,燕陽早就發現褐鵯的手上閃爍著綠光。憑借經驗,他判斷那一定是毒素。這個老家夥之所以繞著他轉個不停,肯定沒安什麼好心,一定是打算尋覓機會向他喂毒,而這麼長時間沒找到機會,老家夥說不定已經急了。
心念至此,燕陽玩心大盛,打算徹底逗弄逗弄這個陰毒的家夥,給他點甜頭嘗嘗,免得老家夥失去了轉悠的興致。
給老家夥甜頭,不見得非要讓自己中毒。思忖一番,燕陽調運體內丹氣,將其凝聚於指端,手指上旋即隱隱投射出紅色的光芒。如此一來,就不怕褐鵯碰觸了。
褐鵯焦躁之中千方百計尋找突破的機會,終於在成千上萬次嘗試之後突破了對手的防線,用自己的右手點中了燕陽的左手。雖然倏接倏分,隻是刹那間的接觸,也不免讓他欣喜若狂——從根本接觸不到,到開始有了接觸,這是一個實質性的轉變,說明經過恁長時間的比拚,對手精力已經有所不支、防守開始出現漏洞,即便這一瞬間的接觸無法讓對手中毒,倘若再重複幾次,對手中毒的可能性便會大大增加。
這蜻蜓點水般的接觸,立時挑起了褐鵯那原本都快熄滅的進攻**。
在那短暫的接觸中,褐鵯稍稍感覺到了一點異常,自己那蓄滿蛇毒的手指產生了針紮般的刺痛。不過,幾乎被喜悅衝昏了頭腦的他並沒有多想,隻是認為那是被對手大力擊打的結果。
他因此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另外一個誤區。
此後,每進攻二三十次,褐鵯都會短暫地跟燕陽有所接觸,而每次接觸的感覺也大致相同。至於對手至今尚無任何中毒的跡象,褐鵯想當然地以為那是因為對手修為太高、能夠抵禦少許蛇毒的侵蝕,一旦所中的蛇毒積累到一定程度,則必會毒發而死。
懷著這一執念,褐鵯鍥而不舍地圍著燕陽轉圈,一刻不停地發動攻擊,等待燕陽毒發身亡的那一刻。
燕陽引誘褐鵯入彀之後,戲謔地看著褐鵯汗水涔涔地忙活,心中不停地偷笑。這個老家夥,這回真是舍了老命呀,在女人肚皮上折騰的時候都不見得這麼賣力。既然他喜歡折騰,那老子就陪他玩到底,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尋點開心,給枯燥的生活增添點樂趣或者談資。
伏魔戰隊成員遠遠瞭望著兩個高手的對戰,看到褐鵯不知疲倦地對燕陽發動攻擊,而燕陽卻隻是一味招架,起初尚以為燕陽跟對手存在實力上的差距、隻有招架之功而沒有還手之力,直到後來才漸漸看出點門道:原來燕陽存心不攻,是打算累死這個可惡的老家夥呀!這樣的打法,在高手對決之中著實少見,令人感到十分稀奇。
陪伴褐鵯而來的兩個魔女,除了深諳床上功夫之外,對武道基本上一竅不通,見褐鵯穿花蝴蝶般圍繞燕陽不停地轉圈,誤以為這是褐鵯把燕陽纏繞、控製住了,不時張開櫻唇,嬌聲嬌氣地為褐鵯喝彩。褐鵯為了彰顯自己的男子漢氣概,閒常向她們吹噓自己的本事如何如何,弄得她們均以為褐鵯的確天下無敵、再厲害的角色也不是他的對手,再加上開戰之前褐鵯對她們說了大話,她們便糊裡糊塗地以為褐鵯必勝無疑,於是情不自禁地為褐鵯加油鼓勁。
大汗淋漓的褐鵯,聽到這些獻媚的喝彩聲,卻不由有些惱火,不是惱火魔女喝彩,而是惱火自己久戰不下,一個威名赫赫的隱者花費了這麼長時間都拿不下一個毛頭小子,若是讓人知道了,這件事絕對好說不好聽。
想到這裡,他又想加快進攻的節奏,無奈身體已然疲憊至極,漫說加快節奏了,速度沒慢下來就算不錯。
令他十分不解的是,這個年輕人雖然正值盛年、精力旺盛,可是撐持了恁長時間,卻毫無疲憊之態,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在床上跟女人玩鬨,精力不濟的時候可以吃春藥,而這是高手拚殺,春藥不管用,這個家夥又是吃了什麼補充精力的藥物呢
胡思亂想之中,褐鵯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進攻招式。勉力支撐半個時辰之後,終於氣力不繼,急忙後躍,一個收煞不住,踉踉蹌蹌地跌坐在地上,嘴裡呼呼喘著粗氣。
燕陽跨步上前,譏笑道:“怎麼,沒力氣打了”
褐鵯翻翻白眼:“哼,吃藥算什麼好漢,老子不服!”
吃藥燕陽聞言愣怔起來,鬨不清這跟吃藥有啥關係。
麵對居高臨下站在對麵的燕陽,褐鵯滿臉的不服氣,氣咻咻地說道:“搞女人靠吃藥,跟人拚殺也靠吃藥,算什麼本事,哼!”
褐鵯越這麼說,燕陽越是感到一頭霧水,冷臉說道:“老家夥,說什麼呢你是不是吃藥吃習慣了,動不動就想到吃藥”
褐鵯強撐著站起身來,冷笑道:“有膽吃藥,就彆有膽不承認,這不是真正的男兒所為。你要是不吃藥,焉能支撐這麼長時間而不感到疲憊靠吃藥取勝,又算什麼本事”
聽到這裡,燕陽總算聽明白了,原來這個老家夥懷疑自己吃了什麼藥才會支撐到現在,這他娘的到底是哪兒跟哪兒呀!按理說,兩軍對壘,不管對方用了什麼手段,輸了就應該認輸,不能挑人家的理,可是這個老家夥卻一反常態,輸了不甘心認輸,偏偏挑起對手的理來,這不就是流氓無賴麼
燕陽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