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收了大庫、二庫,蹲坐在虛空中跟他們聊天,得悉了他們的姓名以及其他相關情況,並且詢問魔族方麵的有關安排。大庫、二庫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竹筒倒豆子般將一應情況和盤托出。
對大庫、二庫來說,作為燕陽的魂奴,燕陽讓他們怎麼做,他們便會怎麼做,順從乃是他們的天職。而對燕陽來說,這看似熱火朝天的閒聊,則是一種精心的設計,並非是單純為了跟新收的兩個魂奴拉近感情。
直白地說,他這麼做就是故弄玄虛,讓魔族方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於懵懂之中莽撞派出人來,以便他跟庫家兄弟聯合暴起發難,順勢再擒捉那麼一兩個。
聊了一會兒,他方才想起道族方麵也很可能對這一做法產生誤解,於是通過神念告知閒山鶴。閒山鶴已然跟諸位輔助道主形成一致意見,正準備全員開動、奔赴燕陽所在之地,與燕陽神念溝通一番之後,這才趕緊作罷。
與此同時,燕陽也讓庫家兄弟跟魔族方麵進行神念溝通,引誘那麼一兩個霹靂魔主入彀。至於說辭,燕陽早替他們想好了。
兄弟二人之中,凡事皆由大庫出頭,於是神念溝通之事便落在了大庫頭上。
大魔主純正白鳥得到大庫傳訊,旋即與僚屬們商議。
據大庫所說,那道族強人原本是要殺了他們兩兄弟的,可是危急時刻他們急中生智,用話語刺激那道族強人,道是他們之所以落敗,乃是由於不慎落入了道族強人的圈套,若是重新打過,落敗的注定是道族強人。那強人或許是蠢,或許是經受不住刺激,於是決定不殺他們,並且給他們調息恢複的時間,待他們狀態恢複以後重新打過,以決勝負。隻是那強人功力頗為強悍,他們二人無論如何都不是強人的對手,如果待會兒打起來的時候大魔主悄地派人增援,或許能將強人拿下。
純正白鳥將大庫所言通報給一乾僚屬,征詢大家的意見。其實,對大庫適才那一套說辭,純正白鳥是疑信參半的——那道族強人能夠混到現在這個位置,肯定不是什麼傻子,不會愚蠢到輕易中了庫家兄弟的激將法,應該是留了什麼後手,或者說是將計就計。在魔道雙方巔峰戰力對決的緊要時刻,人家也不會故作大度、濫施仁慈,該殺而不殺,給自己找麻煩。可是,庫家兄弟作為霹靂魔主,因為自戕設定的存在,應該不會反水,所以也不太可能欺騙他這個大魔主。其中款曲究竟如何,一時之間難以剖辨明白,隻好交由僚屬們判斷,而後再由他這個大魔主定奪。
僚屬之中心機最深的當屬平章大臣阿那獂,純正白鳥於是把目光投向他,期望他說點有見地的建設性意見。
阿那獂乃是善於逢迎之輩,豈能不明白大魔主的心思,環顧左右之後,輕咳一聲,說道:“大魔主,依臣所見,庫家兄弟說的倒也是實情。實力擺在那裡,打不過就是打不過,那道族強人之所以同意再打一次,不過是想對庫家兄弟再次施加一番羞辱而已。倘若再次落敗,即便人家不殺,庫家兄弟又豈能有什麼臉麵苟活下去丟人都丟不起,隻好自殺了事。那道族強人這麼做,其實不是殺人,明擺著是誅心,用心惡毒得很呐!”
純正白鳥聞言頷首:“嗯,也隻能這麼解釋了。那強人或許知道本主遠遠地窺伺著前方戰場的情況,想製造打馬騾子驚的效果,以此對本主加以羞辱。這等卑鄙用心,著實該誅!”
其他僚屬原本無甚定見,今見大魔主和阿那獂亮出了態度,由不得隨聲附和,紛紛對他們口中的那個道族強人加以指斥,言語之中頗為不遜。
純正白鳥靜待眾人抒發一陣情緒,而後說道:“如此看來,庫家兄弟的增援請求便是合情合理的了。本主有心增派人手前往,隻怕道族方麵聞風而動,也派人前去增援。”
阿那獂笑道:“大魔主,您忘了咱們魔族的斂息術麼增派一兩個霹靂魔主,施展斂息術,神不知鬼不覺地前去增援庫家兄弟,到達之後二話不說當即開打,弄它個措手不及,屆時道族方麵即便想對等增援,也早已晚了三秋了呀,哈哈!”
霹靂魔主鬼從修讚同道:“是極是極!這等舉動,定會讓那道族強人猝不及防,於慌張無措之中束手就擒。道族方麵見那打頭陣的強人適才首戰取勝,定然有些托大,想不到及時派人增援,這恰好給我方增援創造了絕佳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懇請大魔主斟酌。”
這鬼從修乃是所有霹靂道主之中斂息術運用得最好的,他這番說辭,無非是想給自己爭取個建功的機會。他想的是,庫家兄弟跟道族強人拚殺,即便不敵,差距恐怕也隻在一線之間,有了自己這個強援,定能將那道族強人斬落馬下,自己鐵定會立一大功。而大魔主從來不虧待有功之人,往往會賞賜大量的珠寶美人,對於像他這樣的好色之徒來說,擁有再多的美人都不嫌多,珠寶什麼的他倒不怎麼在乎。
純正白鳥沉吟片刻,說道:“爾等既然這麼說,本主隻好從善如流了。鬼從修,在本主一乾僚屬之中,你的斂息術是最強的,你是否願意前去增援”
鬼從修拱手說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臣一向得大魔主厚愛,而素無報效機會,今朝得大魔主欽點,敢不赴死!”
純正白鳥皺眉說道:“本主讓你前去增援,並非讓你赴死。當前這一級數的對決,尤需萬分謹慎,稍有疏失便可能導致不利,希望你好自為之。”
鬼從修肅穆應道:“臣謹遵大魔主教誨,定然不負大魔主厚望,大魔主便在此等候臣等凱旋吧!”
與同僚們道彆過後,鬼從修當即動身,悄然飛往燕陽和庫家兄弟所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