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散儘,純正白鳥和一乾魔族強者終於看到了魔炮發威的結果。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那道族強人並非粉身碎骨,而是身形完整,不過似乎受了很重的傷,身體平躺在空中,衣衫破爛,裸露著皮肉。
看到這一幕,純正白鳥不由暗歎這個道族強賊生命力之強大。挨了三十發魔彈的轟擊,居然沒有被崩死,而且一身骨肉居然沒有被崩碎,這樣的強人真乃世間少有。
純正白鳥之所以判斷燕陽沒被魔彈轟死,乃是因為燕陽依然能夠懸停在空中,如果死了,那就必定跌落到塵埃了,哪還有懸停在空中的能力。
而那個強賊之所以平躺著,肯定是受了很重的傷。大敵當前,受了傷而不趕緊逃竄,反而平躺在原地當靶子,隻要不是真正的傻子,誰都不會這麼乾。而如果傷勢很重,沒有氣力逃竄,那就另當彆論了。
“打中了,真的打中了!”索羅斯歡聲高叫起來。這個強賊,俘獲了那麼多霹靂魔主,差點把所有霹靂魔主一網打儘,著實是魔族的勁敵,而今把他打成這樣,也算是為魔族報了個大仇,那個強賊該當落得這麼個下場。
“你先彆高興,那個強賊說不定還有一戰之力。”烏存垢說道,“他隻要恢複過來,還是我魔族的勁敵。”
“這有什麼!”索羅斯說道,“索性再發射一輪魔彈,不讓那強賊有恢複的機會就是了。”
一邊說,一邊拿眼睛瞟著純正白鳥。
見純正白鳥不置可否,索羅斯急忙衝器械大臣說道:“看到沒有,大魔主沒反對我的提議,你趕快去通知操炮手,再發射一輪魔彈,把那個強賊打成齏粉!”
器械大臣瞥一眼純正白鳥,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以為他同意,於是忙不迭地跑步離開。
須臾,天空中再次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一發發魔彈呼嘯而出,直奔燕陽所在之處飛去。
一乾魔族強者都希望看到把燕陽打成篩子的情形。
道族方麵的反應,則跟魔族方麵完全不同。
當那第一輪魔炮齊射的時候,看到疾如雷火的魔彈打向燕陽,道族強者們的心登時懸了起來。雖說燕陽出發之前顯得很是胸有成竹,拍著胸脯向大家保證自己一定會安然無恙地回來,大家也都相信燕陽並非吹牛,可當真正麵對這轟擊力異常強大並且數十炮齊發的魔彈的時候,眾人還是不太相信燕陽能夠躲得開、抗得住。易身處之,若是身處燕陽那個位置,他們自忖無論如何都扛不住。
桑無相尤其為燕陽擔心。毫無疑問,他是幼年燕陽的培育者和引導者,在燕陽身上花費了不少心血。後來看到燕陽鹹魚翻身、一步一個腳印地大步向前走,他越來越感到欣慰,但是仍然時常擔心燕陽會遭遇什麼意想不到的危險。當燕陽成長到一般人難以企及的地步的時候,他方才對燕陽徹底放了心,於是一心一意地跟著燕陽,甘做燕陽的跟班,服侍燕陽衝向更高的山峰。
可是,此時此刻,當燕陽麵對那密集炮火的轟擊的時候,桑無相那久已安定的心不由自主地懸了起來,幾乎提到了嗓子眼。而今燕陽是道族的希望所在,倘或燕陽有什麼閃失,桑無相更加痛心的不是枉費了那麼多年的心血,而是一顆希望之星的隕落,損失之重是令人極其難以承受的。
於是,他下意識地雙手合十,默默地為燕陽祈禱,希望燕陽能夠躲過這次災殃。
轟鳴聲停歇之後,桑無相第一時間向燕陽所在之處看去,初時硝煙彌漫,看不清狀況,待得硝煙逐漸消散,驀然發現燕陽橫躺在當地,衣衫破爛,似乎受了極重的傷。
衝動之中,桑無相顧不得多想,晃動身形就要飛過去把燕陽搶過來。
“住手,莫要輕舉妄動!”
驀然之間,桑無相聽到一聲斷喝,扭臉望去,卻是道主閒山鶴衝著他發怒。
“道主,燕道主中了魔彈,生命垂危,屬下說什麼也應該把他搶回來施救呀!”桑無相眼含淚光,急赤白臉地說道。
在他看來,閒山鶴不讓他前去,乃是由於懼怕那魔炮的威力,生怕再有人被轟死或轟傷,可是他認為搶救燕陽的生命最為緊要,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把燕陽儘快拖回來,不然的話燕陽可能性命難保。
卻聽閒山鶴喝道:“燕道主情形如何,本主比你更清楚,你休得擾亂戰場秩序、管這些不該管的事!你聽清楚嘍,戰場之上,一切以本主的號令為準,任何人膽敢違反,立殺無赦!”
這是什麼狗屁秩序見燕陽將死而不救,卻侈談什麼道主的權威,這樣的冷血道主,有什麼資格號令三軍!
桑無相心中老大不服,甚至頗為憤恨,但是作為道族武者,他又豈能不知道違反道主指令的後果,一旦違反,自己的小命搭進去倒也沒什麼,問題是燕陽還是不一定救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