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原本沒做什麼虧心事,可是被鴨老三這麼一說,心裡卻有些發虛。他是童童和妙妙的同伴,二人做那些苟且之事,他不但沒有勸止,反而在這裡給他們看門,無論如何都有些不妥。
問題是,童童和妙妙纏綿起來似乎很是忘情,知道外頭來了不速之客居然還不出來,一旦那鴨老三莽裡莽撞地衝進去,事情就尷尬了。即便鴨老三不衝進去,對燕陽來說也是一種尷尬——鴨老三說他藏了個美嬌娘,他到底承認還是否認呢
事已至此,他又不好承認或者否認,一時之間無言以答,隻好岔開話題。
“鴨老三,你是鴨族,所關注的應該是鴨子,烏龜也罷,美嬌娘也罷,都不是你應該關注的事,管這些閒事有什麼好,小心掉了腦袋!”燕陽以攻為守,話說得很硬氣。
“哈哈哈哈!”鴨老三大笑幾聲,麵帶戲謔,“小家夥,你這麼說話,顯得特彆無知!整個方鑼界,但凡有點身份的,誰人不曉得我鴨老三的大名你個涉世未深的小子,居然敢以掉腦袋來威脅我,我隻能認為你這話是從糞腔裡發出來的。”
這番話侮辱性極強,燕陽焉能忍受,怒道:“鴨老三,你說話才是放屁呢!說我幼稚我看你恬不知恥地吹牛才是幼稚!你要是真有那個本事,何須吹牛呸!抓一隻錦雞都高興得跟過年似的,跟人過招肯定歇菜!”
在燕陽看來,這個突兀出現在他麵前的鴨老三注定是個野路子,能耐大不到哪裡去。如果真有什麼能耐,就不會閒得無聊、在山林裡東遊西逛了。
鴨老三三番五次被燕陽惡語相向,終於收斂起笑容,露出一副邪相,指著燕陽說道:“小子,我鴨老三適才心情好,才好言好語地跟你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應該識相一點。不然的話,老子說發作就發作,你這條小命就交代在這裡了。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哼!”
燕陽根本不在意鴨老三的威脅,仍自硬氣得很:“姓鴨的,你發作怎麼樣,不發作又怎麼樣老子耐著性子跟你周旋了半天,早就壓不住火了,就怕你不發作呢!你發作一下試試看!”
鴨老三惡聲惡氣道:“好,這可是你逼我的,不算我欺負小輩!”
說罷,脫掉上身那破爛短衫,露出黑不溜秋的堅硬的肌肉,雙手合抱,緊接著一拳打出,隔空襲向燕陽。
燕陽見這一拳力道甚猛,不敢硬剛,急忙躲在一旁,而後調運氣勁,施展出一波流功夫,跟鴨老三對拚。
鴨老三尋日以力猛著稱,滿以為三招兩式便能將燕陽打傷,沒想到拚了幾十招自己仍未占據上風,驚詫之餘隻好使出十成力量,不再有任何保留。
這種以力打力的比拚,無論鴨老三使出多大力量,燕陽都不會落於下風。他是真仙之體,又可借助條龍霸天那磅礴的力量,漫說對抗一個鴨老三,便是十個鴨老三聯手都構不成威脅。
外頭鬨出這麼大的動靜,童童和妙妙自然無法安然待在洞裡了。出得洞來,眼見燕陽跟鴨老三打得虎虎生風,激得地上的塵土、碎石四處亂飛,二人立腳不住,隻好退縮回去,偷眼朝外觀看。他們尋常跟燕陽玩鬨,從未見識過燕陽的功夫,而今見燕陽恁般強橫,一時之間驚得內心狂跳,似乎盯著陌生人般目不轉睛地盯著燕陽的一舉一動。
使出吃奶的氣力仍然力拚不勝,鴨老三改變了策略,施展起巫技。這巫技的比拚當然包括力量的比拚,但又並非單純力量的比拚,不是誰力量大就能取勝,倘若巫技不行,力量再大也可能落敗。
感受到滾滾而來的巫技,燕陽不屑地一哂,當即施展巫技對戰。他沒有係統地修習過巫技,隻是依靠從闊鄔偲、格格巫等人那裡掠奪來的巫技自行參悟,但是他認為運用那些技藝,再加上自己所參悟的古文字入巫的技能,對付鴨老三這個野路子出身的巫者已經綽綽有餘了。
內心深處,他對鴨老三很是瞧不起。
可是真正打起來他方才明白,鴨老三其實不像他所想象的那麼不堪,巫技水平不但不遜於闊鄔偲或者格格巫,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比他們都強。更令燕陽沒有想到的是,鴨老三所施展的巫技似乎另有一路,跟闊鄔偲等人的技法完全不一樣。
如此一來,燕陽就不得不在自己所掌握的巫技的基礎上不停地變換招式來應對鴨老三那詭異的進攻了。本能地,燕陽感覺到鴨老三施展出了築夢手法,千方百計想誘使他入夢,但是這一築夢手法跟佩甫的手法又完全不同,起初他毫無察覺,直到開始感覺昏昏欲睡,方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築夢巫技的實質是摧垮對手的神魂防禦,讓對手的神魂被築夢者牽著走,一旦成功實施,那麼對手便會瞬間成為築夢者的傀儡,築夢者要殺要剮都能得逞。這是一種最為便捷的控製對手的方法,鴨老三此時便打算走一個捷徑。
若是碰到其他人,鴨老三或許會成功。隻可惜,他現在的對手是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