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大約一個時辰，燕陽漸漸失去耐心，正要闖進小洞天，沒想到冥慈卻在這個時候出來了。
“讓你久等了！”冥慈第一句話說的竟然是這個。
沒有任何稱呼，不算有禮貌，卻也不算完全沒禮貌。
“沒什麼！”燕陽淡然回應道，“釣魚的時候，垂釣者都很有耐心。”
冥慈頷首“嗯，你這個說法成立。”
這個家夥始終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壓根沒把燕陽當回事。
燕陽問道“那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來這裡嗎？”
“那不重要！”冥慈搖搖頭，“你來乾什麼，那是你的自由。能否給你這個自由，我完全可以掌控。”
“你這麼自負，底氣何來呢？”燕陽問道。
“我的底氣，我要是不說，你絕對猜不到。”冥慈傲然回應道，“不怕告訴你，我原本是上一個界麵的人，由於某種特殊的原因，輪回到了你們玄通域。從這一角度說，我的底蘊比你們玄通域的人更強大。”
“怎麼，你來自星雲域？”燕陽有些吃驚。
“不錯，你竟然知道上一個界麵是星雲域！”冥慈不失時機地誇讚一句，“更確切地說，我來自星雲域的臥虎界。盤龍臥虎，這個詞你聽說過吧？臥虎界是一個武者縱橫的世界，那裡高手如雲、尊者如蟻，其中有座蓬萊山，乃是頂尖高手活動的場所。”
燕陽聞言，越發納罕，說道“這是前世的事，你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
“或許是輪回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吧，我的意識早早覺醒了。”冥慈說道，“意識覺醒得太早，其實不是好事，令人無法專注於現世，心心念念地想回到前世生活的地方，這一點你應該能夠理解吧？”
冥慈毫無咄咄逼人的架勢，宛如跟一個自家晚輩聊天。
“既然意識覺醒了，那你乾嘛不回去，反而固守在這裡禍害仙凡兩界？”燕陽問道。
冥慈定定地看了燕陽一眼，說道“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麼簡單。我若是意識剛一覺醒便回星雲域，說不定在虛空甬道裡就被殺了。你可能不知道，玄通域通往星雲域的虛空甬道是有人守著的，那些人雖然修為不高，是星雲域裡的最低級武者，然而對付我卻是綽綽有餘的。”
啊，原來虛空甬道裡還有人駐守，怪不得冥慈不敢回去呢！
但聽冥慈繼續說道“即使順利通過了虛空甬道，去了它隨機分配的一個地方，我也很難生存下來。我當時的修為，就相當於仙界裡的小白，在星雲域隻有任人欺負的份兒，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人打死或者奴役，換作是你，你會去麼？”
“這就是你駐留仙界的真正原因？”燕陽問道。
冥慈頷首“這是主要原因，並非全部原因。我不甘心駐留仙界，卻又不得不駐留仙界，自然要有所作為，否則便隻剩下無奈了。與無奈為伴，誰都不好受，有所作為才是正經。你不知道，我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夢想著有朝一日去往臥虎界的蓬萊山，站在蓬萊山的頂端，俯視群雄。正是這個夢想，給了我十足的動力。”
“你就是為了實現自己的這個狗屁夢想，才聯合其他三個惡人指使時鑒殺害了毛莫仙、戕害仙凡兩界？”燕陽怒道。
麵對發怒的燕陽，冥慈依舊保持淡定，說道“你斤斤計較這些瑣事，說明境界不高、格局太小。但凡做大事的人，從來不拘小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就是這樣的人，所以能乾成大事。你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乾不成大事。你我之間因此高下立判，你不想承認也得承認。”
這樣的邏輯燕陽聽過不止一次，然而此刻從冥慈的嘴裡說出來，卻特彆令人討厭。
對做壞事不以為恥，這就是不折不扣的惡人。
“你這樣所謂的大事，不乾也罷，一乾就禍國殃民。”燕陽嗤道，“沒有羞恥之心的人，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所以我要殺你！”
冥慈嗬嗬一笑，說道“小娃娃，還是不要這麼輕狂吧。我這些年來蟄伏在仙界，就是為了成為一個讓彆人殺不了我而我卻能夠殺任何人的人。我隻要殺字一出口，任何人都活不了，這應該是鐵的事實，你從前不知道，我現在告訴你，你已經知道了。”
燕陽懟道“你們四大惡人沒一個不自負，結果怎樣，那三個還不是照樣被我殺了？”
聽到這裡，冥慈方才流露出些許錯愕的表情“怎麼，冥悲、冥苦、冥難都被你殺了？”
“是不是很驚奇、很意外？”燕陽說道，“接下來輪到你了，你們四大惡人同惡同命，一個都跑不了！”
冥慈重新恢複鎮定，說道“我再告訴你一個事實吧，冥悲、冥苦、冥難與我所處的環境不同，進境也存在很大差異。他們的功力永遠達不到我的高度，所以才能被你所殺。蓋因他們所煉化吸收的隻是仙界的地心之力，而我所吸收的則是凡界的力量。”
“這難道有什麼不同麼？”燕陽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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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大為不同。”冥慈回應道，“仙界衍生於凡界，這裡的地心之地已然喪失了天地萌生之初的混沌屬性，因此它的滋養作用遠遜於凡界那些帶有混沌屬性的靈氣。你或許知道，樞機山有抽取凡界靈氣的設置，而樞機山所抽取的凡界靈氣，其中的一部分就濃縮於小洞天內，供我吸收。我數百年如一日地吸收這些靈氣，修為日增，目前應該已經達到上界中聖的水平。這樣的修為，是單純吸收煉化仙界地心之力無論如何都達不到的。”
“你說的中聖水平，到底是個什麼概念？”燕陽好奇心起，想弄清楚一些問題。
“這麼說吧，”冥慈回應道，“上界武者的低階修為是聖級，包含由低到高的初聖、中聖和大聖三個層次。聖級之上便是尊者，尊者的層次更多，我就不贅述了，因為你無法進入那個世界，並且如果與我作對，馬上就死了，了解這些也是多餘。”
“嗬嗬，你對自己這麼有信心？不怕我把你殺了？”燕陽對冥慈的威脅怡然不懼。
冥慈白他一眼，說道“仙界的最高修為是大陀仙，比中聖差著好幾個等級，你怎可生出這樣的癡心妄想？誠然，你比一般的大陀仙強了一些，能夠勉為其難地擊殺冥悲、冥苦和冥難，並且輕鬆解決了我那些侍從。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歸根到底，你還是殺不了我。相反，我倒可以輕鬆將你斬殺。不過，我身邊不能沒有任何侍從，你把那些人殺了，那你就代替他們吧，希望你會儘心儘力，不要生出逆心、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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