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雷電四神幫著上界大能做事,著實可惡,不申飭一番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憤怒。
拘神術的口訣不是太長,可是其中帶著一些上界的切口,燕陽不太明白,好在有弗嚕的殘魂幫忙,相關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默默念誦幾遍,將拘神術法訣熟記在心,他方才入睡。
孰料,睡夢之中,四神卻不請自來,一個個虎著臉麵對著他,似乎要向他問罪。
“嗬嗬,你們竟然不請自來,忒也大膽!”燕陽睥睨地看著四個神祇,“給上界來的雜碎當狗,你們的骨氣何在、氣節何在?”
雷神惱怒地回應道:“我們不管他是誰,隻要有本事調動我們,我們就為他服務。這與骨氣、氣節無涉,而是跟能耐有關。誰人本事高強,那就是天命使然,我們不可能違反天命。倒是你,一個小小的大陀仙,居然敢對我們加以輕褻,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麼?”
燕陽怒道:“你這麼說話,就是毫無骨氣、氣節的表現,強詞奪理也掩蓋不了這明擺著的事實。仙界自有其運行邏輯,你們須當遵守上天所設定的運行邏輯,而不是任由歹人驅使、胡作非為。所以,我要找你們算賬,讓你們懂得規矩、遵守規矩!”
“嗬嗬!”雷神冷笑兩聲,“你這般大言不慚,不怕被雷劈死?你要知道,當年身為人皇的毛莫仙,違反上天的意誌,執意跟雷劫相抗,最終的下場便是身死道消,莫非你想重蹈他的覆轍?”
雷神如果不提及毛莫仙,燕陽或許還不會過分惱怒,而當他提到毛莫仙,燕陽就由不得盛怒了。如果不是那次雷劫,毛莫仙或許不會死,毛莫仙之死,發動那次雷劫的雷神脫不了乾係。而今,這個家夥卻以毛莫仙之死來威脅燕陽,這無異於往火上澆油,注定引發燕陽的衝天之怒。
“你說出這樣的話,著實該死!”燕陽怒道,“既然如此,那就老賬新賬一起算,先取了你的狗頭再說!”
說著,掣出毛莫仙曾經使用過的無相劍,徑自殺向雷神。
雷神哂然一笑,全然沒把燕陽當回事,當即施展出霹雷術,驅動一連串霹雷劈向燕陽的麵門。
倘若換了彆人,麵對這些接踵而來的霹雷或許招架不住,然而燕陽則不同。他在曆次晉升尤其是在晉升巨陀仙的過程中吸收、擄獲了大量的雷電法則,那些雷電法則進入小乾坤後完全為他所掌控,並且他吸收了冥苦、冥難、冥悲所煉化的那些地心之力,在一定程度上成了這個星球的掌控者,這個星球上的所有法則都能為他所用,所以這些霹雷看似威能爆棚,實則壓根傷不到他。
看到燕陽麵對一連串霹雷怡然不懼,甚至根本不理會那些霹雷仗劍向他殺來,雷神不由懵圈了。他所想象的場麵是,在如此凶猛的霹雷的暴擊之中,燕陽瞬間焦頭爛額,無奈地向他下跪求饒。他甚至想象到當燕陽向他下跪求饒的時候自己應該作何反應,是好好折辱燕陽一番還是輕易放過。
至於眼前出現的局麵,他卻完全想象不到。
其他三神之所以老神在在甚至麵帶嬉笑地袖手旁觀,就是因為篤定地以為燕陽經受不住雷劈、雷神能夠輕鬆降服燕陽。當看到燕陽不但沒有遭受雷劈而且悍不畏死地殺向雷神的時候,他們也由不得驚呆了。
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麼變的,居然能夠在霹雷的轟擊下毫發無傷?
一連串的疑問閃現在他們的腦海裡,令他們比雷神更加懵圈。
就在他們愣神的時候,燕陽的劍鋒已然觸及雷神的皮肉。
雷神雖則猝不及防,卻依舊保持著淡定,說道:“小子,尋常的兵器傷不到我的,你不要高興得太早!”
他說這話的意思是,我的霹雷固然傷不到你,你的兵器也傷不到我,你能奈何?
卻聽燕陽說道:“是嗎?其實是你高興得太早了!”
燕陽一邊說話,一邊將劍鋒捅進雷神的身體,而後凝身不動,以無相劍為傳遞媒介,開始吸取雷神的神魂。
雷神感覺到自己神魂的異動,於是有些驚慌,對其他三神喊道:“這個小子藏著古怪,你們趕快過來幫我對付他!”
風雨電三神這才回過味來,齊齊動身,打算過來幫助雷神。
燕陽卻不容許他們隨意施為,立時啟動大綸音訣,用天地囚籠將他們罩住。
三個家夥不怎麼甘心,一個個左衝右突,意圖衝破囚籠,怎奈百般不奏效,隻好徒喚奈何。
燕陽卻故意逗弄他們:“喂,你們三個家夥真沒義氣,看到同伴受難,卻不過來幫他,隻顧自己在那裡玩,看來你們之間的情誼比豬朋狗友都不如呀,哈哈!”
四人聽到這話,沒有一個不惱怒。雷神惱怒的是同伴們不趕緊過來幫他,因為那時空囚籠無形無質,他完全看不到,所以他決然沒想到同伴們都被囚籠罩住了,反倒以為燕陽所說的話是實情。
風雨電三人惱怒的是燕陽對他們的戲弄。他們想的是,你這個家夥,把我們封鎖在這裡也就算了,乾嘛這麼促狹,非要裝作沒事人似的嘲諷我們?我們風雨雷電四神一向同氣連枝,協同掌管著仙界的天象,豈是狐朋狗友可以比擬的?你小子切莫囂張,待得我們何時占據主動,必定將你弄死!
雷神被燕陽抽取著神魂,想要掙挫,怎奈燕陽所運用的是始祖之力,而雷神在始祖之力麵前哪裡有什麼掙挫的空間?蓋因他就是始祖法則所創生的,燕陽對這一點十分清楚,所以在噬天功法之中加入了始祖花的力量,好讓他任何掙挫的餘地都沒有。
自己掙挫不得,而同伴們又不來幫他,雷神的神情沮喪到了極點。
就在這個時候,青白二帝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你們怎麼在這裡?”雷神目視青白二帝,睜大眼睛問道。
青帝先是歎口氣,接著回應道:“我們現身,是給你個現身說法。千錯萬錯,你們來到這裡找燕宗主的麻煩就是天大的錯。啊,對了,你們即便不主動來,燕宗主也會將你們拘來,問你們違反規則協助上界武者胡鬨之罪。不過,你們主動來與燕宗主拘你們來,性質有所不同。燕宗主拘你們,你們隻要老實交代、好好認罪,就可能不會受到多麼嚴重的懲罰。然而,你們主動找來,那是尋釁滋事,燕宗主如果不要了你們的命,我首先就看不過眼,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麼條分縷析、循循善誘的話從白帝嘴裡說出來,氣得風雨雷電四神一愣一愣的,可是他們又無從辯駁,蓋因這話雖則長的是燕陽的氣焰,聽上去卻完全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