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重新擁有前程,宋驚羨疏冷的眉眼裡染上笑,是這三年以來,最純粹最開懷的笑意。
“父親關心,兒子自然是快樂的。”
雲氏憐惜的摸了摸長子的臉,“可憐見的,那你珍惜最後這三天,多笑一笑吧。”
畢竟可能以後就再也快樂不起來了。
宋驚羨,“……”
怎麼感覺哪裡怪怪的?
正說著話,宋今賦與宋昭聯袂而來。
見到宋昭臉色蒼白,仿佛很疲憊的樣子,宋老太君揪心的問,“昭昭兒,怎的臉色這樣不好?可是又生病了?”
宋昭摸了摸臉,不好意思道,“唔……可能是昨夜睡覺時踢了被子,不妨事的。”
宋驚羨的目光落在宋昭的身上。
藏在袖管裡的手,緊緊捏起來。
他昨夜生死關頭,她竟然還能睡得下覺?
這得是自私成什麼樣?
宋今賦撓頭,愧疚道,“小妹得知我查案頭疼,前幾日特地為我做了好些頭疼藥,想來是太辛苦導致的。”
宋驚羨心裡更不痛快了。
他生病這幾年,宋昭彆說給她做藥,便是一口白開水也沒送過。
宋今賦一個妾生的庶出堂兄又算什麼東西?
他可是一手把她帶大,為她豁出命的嫡親哥哥。
為什麼,她就能對他如此冷酷無情。
他對她的那些好,終究是喂了狗。
宋驚羨心緒難平,忽然冷淡道,“若是不想來就彆來,何必勉強。”
宋昭看向他。
目光是平靜的,毫無起伏。
她是來確定宋驚羨身體狀態是否無誤的。
曾經做夢都想看到長兄恢複健康,在蓬萊山學醫時,更是廢寢忘食為此研究醫學。
可如今夢想成真了,她第一反應已不是高興,而是鬆了口氣。
她不再欠他,她心上的枷鎖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