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順完傅總的毛,這才伸手抱起賣萌撒嬌的貓咪,摸摸它毛絨絨的小腦袋,“芝寶好像胖了,重了一點哦。”
她抱著貓。
傅聿川攬住她的腰摟著她。
一家三口往餐廳方向去。
走路的過程中,傅聿川回了她先前那句話“芝寶吃得多。”
“長身體的小貓多吃點才好。”
“你也要多吃東西。”
“我最近每一餐都加量了。”林淺抬頭看他,說“你住院這幾天,韓嫂送燉的湯過去,你總是哄我喝,我還老是上鉤喝掉了。”
以前林淺就說過,傅聿川不做總裁,去做幼師也會前途無量。
總能讓人無形上他的套。
林淺喝著中藥,食欲並不是很好,每一餐能吃下半碗飯都不錯了。他住院這天,他們倆一日三餐還不夠,晚上還會吃點夜宵。他說他餓了,實則送來的餐許多都進了她的嘴裡。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了?”
“到下班的點了。”
“我以為你請了幾天病假複工,公司堆積的工作量會很龐大,以為你今晚要加班呢。”
“以後都會按時下班。”
“不像你啊。”林淺被他摟著往前走,目光定格在他臉上,細看了好幾眼,故作打趣狀“偷懶啦?不想努力了?”
傅聿川順著她應了聲嗯,其餘沒多說什麼。
從倫敦到京城,二十幾年摸爬滾打,一次又一次重摔爬起,傅聿川從來沒抱怨過生活的窘迫,環境的重壓,對於那些暗地裡給他放冷箭的同行,他都沒仇視過對方,沒有刻意去針對。遇到問題他就解決問題,一步一步走到現在。
他沒有什麼喜好。
沒有目標。
甚至對未來都沒有任何規劃。
他隻是想為已故的母親討一個公道,弄垮傅家,解決好傅君臨,他好像就沒彆的事做了。若是事成,他可能會回倫敦,隱姓埋名去為母親守墓直至終老。若是失敗,他就會死在京城,魂歸故裡。
從他記事開始,他的存在就是一個累贅,他是母親擺脫不了的負擔,是她美麗人生中擦不掉的汙點。他們母子二人顛沛流離,到處躲藏,一個帶著年幼孩童的年輕女人能藏到哪裡去呢?所以她死在了冰冷的雨夜,一直到身體僵硬,她都保持著護子的蜷曲姿勢。
所以他厭惡傅氏一族,爭權奪利的根源。厭惡傅君臨,踩著無辜之人屍骨上位的虛偽敗類。同樣他也惡心自己,敗類的後代。
林淺卻說他值得被愛。
她親手編造了這個能遮風避雨的家,屋子裡的燈光很暖,四周都很溫馨,她說她也可以成為他的依靠,讓他有枝可依,有家可歸。她讓他覺得自己並沒有那麼不堪,以後的生活也許是美好的,我們會一起攜手往下走,在一起很久很久,不會再孤單,打雷的雨夜也不會再困在噩夢裡抽不出身。
傅聿川開始憧憬未來。
他要愛惜自己的性命,不能賭上一切去拉傅君臨下地獄。他要陪她治病,求醫問診,讓她慢慢好起來。每天跟她一起吃飯,散步,看日落,閒暇時下下棋,玩單機的雙人遊戲,還有新學會的那玻璃珠跳子棋。
他愛他的妻子。
他想和她長久地生活下去。
入夜。
瑩白的月光落進主臥廳裡。
傅聿川住院期間,林淺便讓韓嫂把他的東西從書房搬回主臥。今晚他就在主臥住,浴室裡有淅淅瀝瀝的水聲,他正在洗澡。林淺窩在貴妃椅沙發裡,拿著手機與南老爺子通電話。
認親宴會日期定好了,就在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