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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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時就會有人被檢測陽性,這在hg似乎已經成了很常見的事情。大家好像對這些消息開始變得盲目。戴著口罩,在有限的區域內行動,也是一件能接受的事情。除了不能大規模聚會,弘大又開始熱鬨起來。
金浩民看著屋裡的人腦袋有點疼,今天親屬裡確診一個,還好是住在郊區的親屬。這個病就像社長說的,有時候並不是你注意就能防禦的。
那個人是去外地給公司辦事,不出意外應該是回來的路上,在休息區感染的。金浩民害怕啊,所有和那個親屬接觸過的人,現在都被鎖在一間建築的地下室一層,就等發燒了。隻要有一個發燒的,不用想,這幫人一個跑不了。
崔文知道了之後,也是無語,你這趕上對待敵特了。至於嗎,還都鎖在一起。好家夥,二十幾人,有一個在裡麵不全完蛋了?直接掛了醫院電話,趕緊全拉走。
按照醫生的描述,這幫人倒是老實,哪怕地下室黑暗了些,這幫人一人一個房間夜待的安逸。每個人身邊還留了一紙遺書。崔文看了醫生發過來的電子版,彆說,寫的字都不多,不過足夠真實。
大概意思就是這輩子也值了,從小想都不敢想的生活,過了這麼幾年心滿意足,我這次走了,哪裡還有一筆錢,本來是想自己留著瀟灑的,不過這檔口了,還是老婆孩子最好,死倒是不怕,漁民遇到點風浪沒了也算事?
這麼就沒了有點憋屈,不過沒辦法,另外誰也不許怪浩民哥,彆特麼有錢了就忘了自己是咋回事。自家的孩子好好教育,要是出息就留在cc集團,完犢子那夥就趕回漁村打漁去,他爹堂堂正正一輩子,可彆讓畜生把名聲給毀了。
一人一張,崔文認真的看了半天。最後給金浩民打了一個電話,直接訓斥了這個老夥計一頓。沒文化還不知道找醫生,這也就都是自己人,要是外人,你還打算一把火燒了啊。膽子大的,都敢自己處理了,把社長忘了啊。
金浩民一直彎著腰聽著,說是訓斥,實際上社長的聲音很大,在這幫兄弟麵前訓斥一頓,順便把鍋也接了過去。知道你是為了我的夫人安全,我明白了,委屈你了,浩民。
電話掛斷,金浩民看著一屋子被拉走的人的家屬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了是來了,一句話不說,就這麼在屋裡站著。也不知道到底想乾啥,造反啊,還是認罪啊,倒是說句話啊。
“都杵著乾啥,我臉上是有花,還是能看出錢來。都挺大的個子,平時不都挺能耐嘛?怎麼現在一個屁也不放。”
這幫人知道剛才打電話的是社長,也知道所有親屬都進了醫院,至於能不能治好,那是命,本來來到這裡就是希望浩民能夠讓家人去醫院。說社長的不是,那是絕對不敢的,浩民總是一個漁村的人,這不就都來了。
“不說話是吧,那我說,你們以前啥樣自己清楚,當初我回村子的時候也說的很清楚,來了,全家人的命運都改變,但是老爺們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我說的不夠清楚嗎?彆說社長讓送醫院,現在人都沒事,就算真有事,我也會這麼做。”
“現在腰包都鼓了,穿的戴的也都有了,開始覺得命金貴了沒問題,這種想法正常的很。你們這些人也都擔心家裡人,我也明白,我話放這,今天來的所有人,我放你們回去,你們家爺們的命我也不要了。咱們好聚好散。”
說完,屋子裡哄的一聲,亂糟糟的都在說話。金浩民沒理會,直接推開人群走出門。特麼的社長又說對了,隻能共貧困,不能共富裕,呸!
哥幾個開會,已經好久沒這樣了。金浩民,大頭,老五,老七。就像以前一樣坐在一起,雖然一身都是名牌西服,此刻也被扔在一邊,皺皺巴巴的像地攤貨。
“我金浩民,啥也不是,當初撿起社長扔在地上的錢我就決定,當狗也要當條好狗。可是呐,社長不讓咱當狗,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知道,彆說什麼賺多少錢,首爾房子有沒有?兜裡有沒有零花?孩子有沒有去處?
我對不起社長,我太自信了,太自大了。我以為咱們村子都是這樣的人。這次的事我看明白了,社長還是對的,我也不想說啥了。大頭啊,你把你媳婦她們村子的人都喊來,老七你也是,以後咱們公司安保部就是三股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