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將軍現在還有多少人?”
“唉,還餘五千多人。”
隋明黯然道。
“你的人現在在哪裡?”
“在八戶鎮東十裡的窩子溝。”
“太好了,隋將軍,你來的真是時候,我有一件難事,就缺人去辦,你可為我解憂。”
“這、、、”
隋明露出為難之色。
“隋將軍有話直講。”
“我等已經八天隻靠野菜樹皮充饑了。”
“噢,是這樣啊,朱耷,馬上調撥五千人三天的糧食和肉食給隋將軍。”
“喏。”
“隋將軍,這樣吧,八天沒食用糧食,大家肯定很虛弱,我也不用你們去征戰,你帶著糧食回去,我順帶給你五千杆旌旗,在天黑前人手一乾旌旗出現在八戶鎮就算完成任務,可有困難?”
“謝大人,沒問題。”
隨後隋明噗通跪在朱健麵前,止不住的哽咽。
“隋明在此對天發誓,誓死效忠朱大人。”
“哎哎,你快起來,不是效忠於我,而是夏朝國主。”
“嗬嗬嗬,都一樣,反正我等也成為了夏朝的一員。”
隋明抹了一把眼淚鼻涕,憨厚的笑道。
朱健很喜歡隋明的憨直,看得出此人沒有什麼心機,剛才那句話其實已經犯了大忌,剛剛來投誠的人卻犯了這麼一個低級錯誤,但凡在官場上混過的人,都不該出現,即便失誤了,也會想辦法彌補,可是這位連想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哈哈一笑又來了一句;都一樣。
這說明此人心性單純,無所顧忌。
很符合一位猛將的脾性,隻會聽命征戰,不會玩心計,遇到明主,會成為猛將,遇到刁鑽小人,那直來直去脾性會得罪人,被人玩死還得感激人家。
朱耷準備完畢,派人押送,跟隨著隋明去了窩子溝。
朱健算算時間還來得及,他寄希望於隋明這些毫無戰鬥力的疑兵,嚇退甄誌丹。
朱健坐在營帳外,看著太陽漸漸落山,看似平靜的他,卻心內焦急的等待著各方的消息。
等夜幕降臨時終於等來了馬歡的回信。
朱健看罷,暗舒了一口氣。
“這個馬歡雖然不如劉墉廖維凱那般有能力,卻也稱得上名將了,此人舉一反三,應對之策奇異,也很了不起。”
馬歡接到朱健傳來的十萬火急信息,看過後略一沉吟,便有了計較。
他沒有改變原計劃,派出三分之一的人馬過了石橋,同秦軍相隔不到二十裡,布置了個防禦陣,還是誘敵的姿態,隻是暗令帶兵主將,在亥時拋棄營帳隻帶隨身武器迅速後撤到關口,並嚴令撤退時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程度,有違令者斬。
另外亥時三刻還是做出後背被襲的姿態,讓秦軍即便發現留下的是座空營也不起疑。
朱健亥時掘壩放水,三刻時間,洪峰也差不多到了他這裡,雖然水勢小了很多,措不及防的情況下,也會給秦軍以沉重打擊,等水勢稍緩,就是馬歡趁秦軍混亂反擊的時候。
一般的穩重將領,在得到情況有變後,大都會做出調整,嚴密防守,這樣一來就讓敵軍感覺到,自己的計劃可能泄露了,而間諜也會從調整變化中感覺到異常,這樣一來,敵軍或許取消計劃,或者再次調整計劃,那樣一來,剛剛奪回的主動權又易手了。
兩軍對壘鬥智鬥勇,誰爭取了主動權,誰就勝算大一些。
因為兵力相差懸殊,朱健不指望一戰擊潰秦軍,隻要能讓秦軍短時間內不能再組織起來具有威脅性的進攻就算贏了。
馬歡的舉措,讓朱健對他加了一個讚。
馬歡的地位在朱健心中又提了個檔次。
不過盧月的舉措,讓朱健直皺眉。
盧月接到朱健的信稍晚些,天將黑的時候,他竟然把擺在延河邊的人馬撤回了關內,他那裡本來擺的就是疑兵陣,做出主動出擊的架勢,後麵又是幾十裡不絕的旌旗,好似有軍隊源源不斷的趕來,可是他這一收縮防禦,就暴露了自己的怯弱,而且有可能讓敵人猜測到什麼!
“此人不適合帶兵,做一郡之長都勉強。”
朱健給了盧月這麼個評價。
這個評價卻讓盧月後半生擋在了郡守這道坎上,再難寸進。
這也是盧月的萬幸和不幸。
萬幸的是退了軍籍轉為地方,沒了馬革裹屍之險,不幸的是朱健的評價,影響了他的仕途。
朱健的地位在張顯心目中,僅次於李文輝陳公威,比劉珂夏卿等都要高,這是因為之後的爭霸戰中,朱健的表現,不得不讓人稱讚,就連敵人也稱讚他,不惜出重金雇殺手刺殺與他。
雖有偏差,但是一切還沒有脫離掌控,朱健把心思收回來,注重他這裡。
他這裡是最危險的地方,隻要他能挺過亥時,一切都沒問題了。
“朱耷,你帶領兩千護衛親自上去督戰,我估計這股秦軍會提前進攻的。”
“喏。”
大人就三千護衛,卻讓他帶走兩千,身邊護衛力量薄弱,朱耷很擔心,但是知道自己大人的脾性,他知道多說也無用,隻是囑咐留下的人提高警惕保護好大人,就帶人去了關口。
“朱舲,去把主上賜給的那十張弑神弩給我布設好了,還有,在營帳後麵的那處樹林中多布置些機關陷阱,西麵是軍營,少放幾人警戒,東麵設五百強弓手,然後熄燈掩鼓。”
“明白。”
這朱舲也是自小跟隨朱健的人,是朱健最信任的心腹之一,他見大人如此凝重的布置,知道今晚必定不平靜,哪敢大意,親自指揮布置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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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