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船繼續航行,一路駛向南海的邊界。三日後,他們終於抵達一座荒島,在此稍作停歇。
夜晚,海風徐徐,王也坐在甲板上,手裡翻看著剛剛從海皇的密使手中收到的一封信。
淩天涯走過來,看到他神情凝重,不由皺眉問道:“什麼情況?”
王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隨手把信遞給他,淡淡道:“自己看。”
淩天涯狐疑地接過信封,展開一看,臉色頓時變了。
信上的字跡蒼勁有力,但內容卻讓人毛骨悚然:
“南海深淵異動,邪神蘇醒,海域異象已蔓延至東洲沿海。”
“有人在故意‘破界’——”
“鬼龍已死,魔胎已滅,但‘神胎’尚存。”
“請速歸,九州將亂。”
信的落款,沒有名字,隻有一個模糊的印記,像是一座翻開的古籍,又像是一雙冷漠的眼睛。
淩天涯握著信的手指微微收緊,聲音有些發澀:“‘神胎’?又是什麼鬼東西?”
王也歎了口氣,抬頭望著夜空,緩緩說道:“神胎,理論上……是魔胎的終極形態。”
淩天涯倒吸一口涼氣:“終極形態?你的意思是,比魔胎更可怕?”
“也不儘然。”王也微微搖頭,“魔胎源自星髓,而神胎……據說是某種更高級的生命體,它不像魔胎那樣以吞噬為主,而是融合。”
淩天涯的眉頭皺得更深:“融合?”
王也的目光深沉,緩緩道:“傳說中,神胎可以將一切生靈的血脈、記憶、甚至命運都‘吞入己身’,最終化作一個全新的存在。”
“它不會像魔胎那樣殺戮無度,而是會‘選擇’。”
“它會尋找合適的個體,與之融合……然後成為‘唯一’。”
淩天涯聽得心裡發寒,忍不住罵道:“這他媽是什麼怪物……?”
王也淡淡地笑了笑:“比魔胎更聰明,更耐心,也更難對付。”
淩天涯倒吸一口氣,臉色難看:“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東西可能正在‘挑選宿主’?”
王也輕輕點頭,聲音低沉:“而且……它可能已經找到了。”
信上最後一句話仍然回蕩在王也的腦海中:
“請速歸,九州將亂。”
他抬起頭,望向遠方,眼底透出一絲深思。
南海的戰局已經告一段落,封龍印歸於己身,但更深層的危機才剛剛顯露——
魔胎是被毀了,但神胎仍然存在。
這次,它不在南海,而是在更遠的地方——九州!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低聲呢喃:“看來,真正的大戲……才剛剛開始。”
他站起身,目光冷然,回頭看向淩天涯:“回九州。”
淩天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猛地點頭:“好!回去看看,到底是誰在搞鬼!”
王也輕輕抬手,掌心的封龍印微微泛光,隱隱有龍影浮現。
夜風吹拂,青銅戰船緩緩轉向,破浪而行,直指九州!
遠方的某片海域,一個身影靜靜地站在礁石之上,冷漠地注視著王也離去的方向。
他穿著一襲黑色長袍,臉上戴著一張古樸的青銅麵具,雙手負在身後,身周的空氣扭曲著,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排斥他的存在。
“果然……”他低聲笑了一下,聲音冷淡而陰沉。
“你終究……還是拿到了封龍印。”
他輕輕抬起手,一道漆黑的符文在掌心浮現,隱約間,似乎有某種恐怖的力量在悄然蘇醒。
“但這次……你已經晚了一步。”
“神胎……已經降臨。”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幽幽低語——
“遊戲……正式開始了。”
青銅戰船破開海浪,駛向九州大陸的海岸。風暴在天際翻騰,黑雲層層疊疊,仿佛整個天地都在醞釀某種無形的壓迫感。
王也站在船頭,手指輕輕摩挲著額心的封龍印,目光深沉。他能感覺到,九州的氣息已經發生了某種詭異的變化——天地靈氣的流動紊亂不堪,某種未知的力量正在悄然蘇醒。
“九州……已經亂了。”他低聲說道,目光凝視著遠方那逐漸浮現的陸地。
淩天涯站在他身旁,臉色陰沉:“我們才離開多久,怎麼感覺整個世界都不對勁了?”
王也微微眯眼,手指輕輕一彈,周圍的靈氣瞬間擴散,捕捉到了天地間的細微震蕩。他緩緩說道:“靈氣不穩,五行錯亂……這是有人在篡改規則。”
“篡改規則?”淩天涯瞪大眼睛,“什麼玩意兒還能影響整個九州的天地法則?”
王也的目光微微閃爍,聲音低沉:“隻有神胎能做到。”
轟隆——!
就在他們即將靠岸的瞬間,九州大陸的遠方,陡然升起一道漆黑的光柱,直衝雲霄!光柱周圍,天地靈氣瘋狂震蕩,無數山河為之動搖,海水翻騰倒卷,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回應它的降臨!
“來了。”王也眼神驟冷,凝視著那道黑色光柱,拳頭微微握緊。
淩天涯臉色難看:“操,這麼高調?這神胎是怕彆人不知道它在這兒?”
王也沒有說話,他隻是盯著遠方那道黑光,眼神幽深。
神胎,真的出現了。、
昆侖山頂,風雪呼嘯,雲霧繚繞,天地間一片蒼茫。
在這座九州至高的神山之上,一道古老的石碑靜靜矗立,其上刻滿了古老的符文,像是在守護著某種禁忌。
然而,此刻,那石碑的中心,裂開了一道縫隙——
黑色的光芒,從裂縫中緩緩彌漫而出,帶著某種不可名狀的氣息,滲透天地。
一道身影站在石碑前,負手而立,身穿黑色長袍,臉上戴著古樸的青銅麵具,目光冷漠地注視著石碑的裂縫,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終於……蘇醒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幽冷,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