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津南冷冽的目光,令喬晚很不舒服。
明明江蔚書挑釁在先,她正常反擊,在宋津南眼裡就成了十惡不赦。
這一刻,她,宋津南和江蔚書三個當事人都沒有說話。
儘管餐廳經理在不停疏導,但周圍的吃瓜群眾卻越聚越多。
最先離開的是江蔚書。
垂著眼,噙著幾滴淚,委屈巴巴地低泣。
“姓江的你就可勁兒裝!”薑早心直口快,可不慣著江蔚書這朵小白蓮。
喬晚看宋津南的眼神還算平靜,畢竟她經曆過多次這種修羅場。
“出來,我有話要說。”宋津南瞳色中戾氣漸濃。
喬晚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因為她知道,隻要出去,等著她的沒有軟言溫語,隻有不公和斥責。
宋津南幽深的目光中全是強勢,“彆再讓我說第二遍。”
喬晚的心被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碾成碎片。
半分鐘之後,喬晚還是走出靈越樓。
宋津南正站在路旁抽煙。
白色煙霧繚繞在他唇齒間,迷離又魅惑。
“在人來人往的公眾場合,兩個擠兌一個,很有成就感,嗯?”
“宋津南。”她嗓音忽然哽咽,“隻要我和江蔚書發生爭執,你從來不問是非,總是偏袒江蔚書。”
“我親眼看到,你把豆漿潑到江蔚書頭上。”
宋津南背對著光,五官幽沉,燃著的煙快要燒到手指。
“我——”喬晚忽然沒有了解釋的**,“宋先生真要想知道真相,就去調監控吧。”
三年以來,這種質疑和汙蔑她遇到過無數次,宋津南不信她,她說得口乾舌燥也改變不了任何東西。
“欺負人在先,態度還這樣惡劣。喬晚,你以為這是荔城,有周家替你撐腰?”
還未燒儘的煙灰落在宋津南中指上,忽然而至的灼痛感沒有為他帶來任何不適。
“荔城”兩個字瞬間把喬晚的回憶扯開一個口子。
她在那裡出生,長大,十三歲之前,父慈母愛,她就是個無憂無慮的公主。
如果三年前沒有發生那件不堪的事,她就算在江城工作再忙,每年至少也要回去幾趟。
都說女人的歸屬感是男人給的,但江城對她來說卻是一座冰冷的城市。
沒有任何溫度,一如她嫁的男人。
宋津南把她的沉默當成了心虛,狠狠甩掉手中的煙蒂,“你以為隻要不嫁給我,繼續留在荔城,現在就是周市長的兒媳了。”
這個男人總能快速掐住她命門,狠狠捅上一刀。
“我從來沒這樣想過。”她紅著眼回應,“從去年開始,我就想和你好好過日子。是你一直和外麵的女人糾纏不清。”
宋津南莫名煩躁,又摸出支煙咬住,“才說幾句就受不了了。周庭安不在江城,你準備哭給誰看?”
“江蔚書哭,宋先生會心疼。我又能哭給誰看!”她想起了白知柔送的“保胎藥”,硬硬咽下欲奪眶而出的眼淚。
哭,最沒用了。
她才不要做個任人欺淩的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