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回到九合苑,宋津南還沒回來。
煮了杯果茶,換了身舒服的家居服,她才有時間看起手機來。
上麵有賀潔貞的未接來電三十四個,微信語音留言幾十條。
不回荔城就是不回,她不想再向任何人解釋。
刺耳的手機來電響起,是個ip為江城的陌生號。
她手一抖,點開接聽鍵,“喂——”
“晚晚。”
一道醇厚的男人嗓音徐徐傳來。
既熟悉入骨,又遙不可及。
“是我。”周庭安的尾音中透著濃濃的愧疚和自責。
三年了,這是她嫁給宋津南之後,第一次聽到周庭安的聲音。
喬晚攥著手機的手一直在抖,想結束通話把號碼拉進黑名單,卻連著試了兩次都沒有點到通話鍵。
“最近過得怎麼樣,明天什麼時間到荔城,我派人去接機。”周庭安話音中透著寵溺。
“周庭安!三年前,周世宏把我送到宋津南床上的時候,你充當了什麼角色?那時候你能無動於衷,現在又何必在意我的死活!”
她壓抑了三年的憤怒和憎恨猶如開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
“你訂婚與我沒有半毛關係?我為什麼要去觀禮?除非我媽死了,否則我永遠都不回荔城,更不會去麵對你們周家人偽善的嘴臉!”
“我周庭安活了三十歲,唯一的遺憾就是三年前放棄了你。晚晚,我會用餘生來彌補犯下的錯。”
縱使她用最惡毒的話罵周庭安,周庭安對她也沒有任何怨言。
“現在隻要聽到你說話,我就會覺得惡心。以後彆再來打擾我!”
喬晚直接關機。
往事悠悠,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
她對周庭安的感情,早就在三年前的絕望中消失殆儘。
現在各有各的生活軌跡,他馬上要訂婚,又假惺惺地來話當年,隻會令她惡心!
臨近淩晨,宋津南才回來。
她剛關掉臥室的燈,還沒入睡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精味兒。
接著,一雙有力的手臂把她箍在懷中。
“晚晚。”
宋津南在她耳畔低喃。
完全是喝醉的節奏,宋津南平時對她總是連名帶姓地喊。
她正心煩,為了避開宋津南的糾纏,故作睡意惺忪,“彆煩我,困死了。”
“起來與我說說話。”宋津南忽然用力,把她上半身扯起,並擰開台燈。
“你說吧,我在聽。”她蜷縮在被子裡,看都沒看宋津南一眼。
宋津南眯著醉眼,右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什麼時候才能懷上?”
“順其自然。”
如果宋津南沒有喝醉,喬晚根本不會理他。
但醉鬼難纏,他問一句,喬晚隻能答一句。
“生個孩子你就有羈絆,跑不了了。”宋津南滾燙的額頭抵住她的,醉意十足地嘟噥,“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活得很矛盾——明明想——卻又——”
正說得斷斷續續,他就重重跌在床上。
頭朝下趴著,整張臉埋在暄軟的被褥中,口鼻被掩住一半,呼吸都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