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宴遲問想不想知道宋津南的消息,喬晚的心弦再次緊繃起來。
“他脫離危險了嗎?”
葉宴遲被她流露出的緊張刺激得很不舒服,轉身與她錯開些距離,“剛轉院回到江城。”
“很嚴重?”喬晚心口發漲。
這一刻恨不得能飛到宋津南身邊。
“腿上隻是失血過多。腦部有根毛細血管有瘀血,出血點找到了,正在進行保守治療。”葉宴遲頓了頓,“如果下午六點之前還在滲血,隻能進行手術。”
“手術?”喬晚的心涼了。
腦部瘀血,能進行的隻有開顱手術!
“白夫人和笙笙恨毒了你,真要識趣,就彆再去找不痛快了。”葉宴遲半勸慰半警告,“其實,賀姨這邊更需要你。”
是啊,江城有白知柔和葉笙,她就算回去隻怕也見不到宋津南。
賀潔貞在浴缸溺水太過蹊蹺,保姆跑得更蹊蹺,賀潔貞能順利脫險,這事兒就此翻篇。
但隻要賀潔貞的健康嚴重受損,她一定會討一個公道,才不在乎會不會影響到周世宏的仕途!
喬晚折返回休息椅上,撥通秋姨的電話。
秋姨的說辭和周庭安一致,昨晚秋姨住在隔壁宅子裡,對一樓發生的事兒絲毫不知情。
從周家人這邊挖不倒任何有用的信息,她隻能把希望寄托到那個逃跑的保姆身上。
問了秋姨好幾遍,秋姨都說不清楚,她再次給周庭安打電話。
周庭安秒接,爽快說出保姆來周家之前的家政公司,並問她要怎麼樣。
“如果我媽溺水真是保姆造成的,這就是一樁嚴重的刑事案件。”
她沒有說得太直白。
周庭安在政界混跡多年,法律常識還是有的。
“我給你交底兒,你總不能往父親背後捅刀子吧?”周庭安冷聲反問。
“如果我媽連健康都沒有了,難道我不能為她討還公道!”她恨聲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打這個電話是想告訴你,儘快幫我找到保姆,我隻讓她承擔傷害我媽媽的罪責,她可以不提盜竊的事兒,就說發生口角一時失手。”
宋津南還躺在醫院,僅憑她一己之力這輩子都不一定能找到那個逃跑的保姆。
把壓力給到周世宏父子,就不一樣了。
“她能喪心病狂把貞姨推到浴缸,你覺得她會聽我們的,不讓她提盜竊的事兒就不提?晚晚,你越活越天真了!”
“明朝的字畫,清朝的香爐,兩塊金磚,折合成錢足夠她揮霍幾輩子。隻要你和周叔不追究那些東西,再找個中間人點她一下,她不會傻到全盤托出。”
周庭安父子投鼠忌器,保姆跑得越遠越高興,根本不會在意對賀潔貞是否公平。
“與這種社會渣子打交道,變數太大。你想都彆想。”周庭安一口回絕。
她憤然掛了電話。
“我幫你查保姆的行蹤。”一直在旁邊聆聽的葉宴遲緩緩開口。
她一愣,隨之搖頭:“不用。”
“前天我見賀姨的時候,她除了腿上不利索,整個人神采奕奕。現在卻躺在ICU裡,彆說你,就是我也接受不了。”
葉宴遲坐到她左側,故意隔了兩個空位,“我隻是想求一個真相,沒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