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疾駛在回江城的公路上。
葉宴遲在前麵開車,臉色陰沉得駭人。
車廂內是逼仄壓抑的低氣壓。
喬晚坐在後麵,忐忑不安。
車子開出十多公裡,她才向葉宴遲說了句謝謝。
葉宴遲繃著臉,沉默。
她手機來電忽然唱起來,看到是宋津南,立馬點了拒接,把手機調成靜音。
沒多久,葉宴遲的手機響了。
因為連著車載藍牙,喬晚看到中控屏上閃爍著“葉笙”的名字。
葉宴遲沒有避諱喬晚,徑直點了接聽鍵。
因為沒戴藍牙耳機,葉笙的聲音從車載播放器中傳出來。
“大哥,我想通了,明天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這個宋太太我不稀罕!”
喬晚怔住。
雖然恨宋津南不能給她名分,但還是希望宋津南能維持住與葉笙的婚姻。
因為這段婚姻,不光是宋津南在宋家的護身符,還是宋津南在生意場開疆拓土的利器。
宋津南在事業上的野心很大,她一次次逼他做出選擇的時候,他都沒有放棄聯姻的想法。
情愛對宋津南來說,隻會是點綴,她不過是他打發無聊時間的心血來潮罷了。
加上程星和賀潔貞兩條人命橫亙在彼此中間,徹底結束才是明智之舉。
此時此刻,對那個深愛過的男人,她非但沒有一點恨意,還盼著他餘生安好。
葉宴遲還沒回葉笙,喬晚朝前方的中控屏湊了湊,清了清嗓子,“宋太太,今天是我頭腦一熱,跟著宋津南去了燕雲山溫泉酒店。我為今天的失禮向你道歉。”
聽到這兒,葉宴遲和葉笙同時一愣。
“我開房門時,宋太太就站在門口了。我和宋津南在房間內隻聊了幾分鐘,沒有任何逾矩行為。”
喬晚繼續解釋,“希望宋太太再給宋津南一個機會,先不要提離婚。”
葉笙難以置信地嗬了聲,“喬晚,既然你向我道歉,求我不要離婚,那麼就先給我一個承諾。”
“宋太太想要什麼承諾?”喬晚捂住心口,話音急切。
“天底下的男人沒幾個好東西,大都是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動物,我從來沒想過能管住宋津南。”葉笙慢悠悠道,“喬晚,想讓我打消離婚的念頭,你就用你死去的父母發個毒誓,如果再和宋津南糾纏不清——”
喬晚的心“咯噔”一下。
“如果連毒誓都不敢發,說明你沒有任何誠意!明天上午我去辦理離婚手續,到時候,宋津南在宋家的處境隻會更艱難。”
葉笙的逼迫,再一次把她的心打入絕望的深淵。
葉宴遲開著車,一聲不吭。
“算了,我不喜歡勉強彆人,也不會再受宋津南的窩囊氣!”葉笙準備結束電話,喬晚叫住她。
“我爸媽早逝,已經夠苦了,我絕不會拿他們來發誓。與宋津南糾纏不清的是我,我現在就用自己來發誓——”
“夠了!笙笙!”葉宴遲打斷兩人的談話,“該離就離,我們姓葉的沒必要如此委屈自己。”
“那就聽大哥的,爭取明天辦完手續,恢複自由身。”葉笙說的雲淡風輕。
喬晚不淡定了,“宋太太,如果在你和宋津南婚姻存續期間,我再與宋津南來往,就讓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