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津南臉色陰沉,風雨欲來。
見喬晚不語,又問了一次:“真的懷上了?”
她節節後退,直到後背撞在一個黃花梨木的置物架,才不得不止步。
懷孕這事兒瞞得過初一,瞞不過十五,總有一天會被宋津南知曉。
隻要與葉宴遲統一口徑,說驗過DNA是葉宴遲的,宋津南就算再心有不甘又能怎樣?
“懷上了。還做了DNA鑒定,胎兒的生父是葉宴遲。”不經意間,她眸色溫柔,戴著帝王綠玉鐲的手已落在小腹上。
宋津南儘管有思想準備,但親耳聽到她說出胎兒的生父是葉宴遲,還是怒了。
伸手扣住她落在小腹上的手,把她抵在牆上恨意十足,“我變著花樣睡你,想讓你懷孕,你偷偷打避孕針。和葉宴遲才睡了幾次,就懷上了!”
“放開我!外麵全是葉家的保姆傭人,被他們聽到就不好了——”她一邊掙紮一邊壓低嗓音央求。
她膚色雪白,手腕上戴著葉夫人剛送的帝王綠傳家玉鐲,綠白相襯,瑩潤貴氣。
宋津南被她手腕上的玉鐲刺得心口泛酸。
因為,葉笙也有一個近乎一樣的。
葉家老太太出生在商賈大家,當年嫁給嶽老太爺時,娘家陪送了很多金銀珠寶。
葉笙說手鐲是葉家老太太年輕時的陪嫁,六十年前就有市無價。
手鐲有一對兒,被老太太給了兩個兒媳,讓她們一代代往後傳。
葉華禮沒有兒子,宋葉聯姻時把手鐲給了葉笙。
想必看到喬晚懷了葉家的骨肉,一向看她不順眼的葉夫人也不得不做出讓步,認了喬晚,把家傳玉鐲給了她。
憤怒,嫉妒就像兩根毒草,在宋津南心中滋生,很快蔓延到五臟六腑。
明明是可以控於股掌的女人,此時卻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這種落差令他抓狂!
“已經得到葉夫人認可,坐上葉家當家小主母的位子了?”
宋津南恨恨盯住她,她長睫輕垂不敢對視。
宋津南騰出隻手捏住她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
“葉笙和葉宴遲就在主樓靈堂,你趕緊放手!”她手腳並用反抗,尾音帶了哭腔。
先不說與宋津南獨處一室會令葉宴遲顏麵儘失,單單一個葉夫人她就對不起!
葉夫人不喜歡她,但在聽說她懷了孕,不光接納她還送了傳家玉鐲,所求不過是她能安分守己做好葉宴遲的賢內助。
她的閃躲拒絕映入宋津南眼中,是嫌棄,疏離和厭惡。
聽到她懷了葉宴遲的孩子,宋津南恨不得把她掐死,但僅有的理智又提醒著宋津南,眼見為實。
親眼看到她的產檢單和寶寶的DNA鑒定報告,才算。
但她此時的態度已經明顯傾向於葉宴遲,讓宋津南怎能不氣!
他還在為了兩人的未來籌謀,她嫁作他人婦不說,還準備為彆的男人生兒育女!
宋津南攥著喬晚手腕的手忽然用力,玉鐲撞在堅硬的牆壁上,瞬間出現一道清晰的裂痕!
“你個瘋子馬上滾,否則我真的喊人了!”喬晚徹底惱了,揮起另一隻手打向宋津南的臉。
宋津南提前避開,她的手掌落空。
一時之間,兩人怒目相對!
這時,外麵傳來不緊不慢的敲門聲,“晚晚,是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