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腦子一片空白,刹那間淚如泉湧。
護士說宋津南沒幾天活頭了!
她不信!
不停地撥打宋津南的手機,一次次懷揣希望,又一次次承受希望破滅的痛苦和絕望……
此時的宋津南,正安然無恙坐在九合苑的書房忙得不可開交。
在公司內部文件和各種報表上簽字,批注,對新擬定的規章製度進行梳理,添減。
剛接完一通電話的季天不淡定了,眉頭緊鎖喊了聲:“先生,喬主播去了協勵醫院。”
宋津南從一堆文件中抬頭,“她怎麼知道我住在協勵?”
“是顧小姐告訴喬主播的,還給喬主播弄到了協勵的通行卡。但是,顧小姐弄錯了病房號,號當成號。號病房住的是江大校長的老父親,七十八歲,腦溢血,身體多器官衰竭,剛剛轉院去了京城。”
季天哭笑不得。
宋津南立馬從老板椅上起身,“晚晚現在在哪兒?”
“喬主播在協勵一號住院部、十七層六號病房外,傷心欲絕,快不省人事了。”
季天話落,宋津南已疾步走出書房,去玄關處拿車鑰匙。
“先生,彆衝動!現在董事會好不容易才把審計部門引進公司,對莫青璃挪用巨額公款進行調查。
老爺子護著莫青璃,多方阻攔,在結果出來之前您還是不要露麵了,否則老爺子會向您施壓,逼您放過莫青璃。
如果不放,等於與老爺子對著乾;放,等於放虎歸山,以後隻怕再也找不到扳到莫青璃的機會。”
季天苦口婆心勸說。
宋津南又豈會不知!
但隻要想到喬晚懷著寶寶,在病房門口哭得昏天黑地,他所有的理智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莫青璃經手的賬目審計結果出來之前,您最好保持重傷住院的狀態。所有人都以為您因裁員遇襲,重傷住在協勵醫院,莫青璃就算坐實罪名,也與您無關。您這個時候出去被人看到,所有計劃將功虧一簣。還是由我去醫院見喬主播,把事情的原委告訴她吧。”
宋津南不假思索擰開防盜門,聲線沉冽:“一起去醫院。”
喬晚的哭聲驚動了護士站的護士,兩名護士把她攙扶到休息椅,遞水,遞紙巾,柔聲詢問。
季天出現的時候,連著喊了好幾聲“喬主播”,她才回過神來。
淚眼婆娑中看到季天,她以為是眼花了,揉了揉紅腫的眼睛,盯著季天看了多時,才哽著嗓子喃喃:“季助理。”
季天把兩位護士支走,意味深長地壓低聲音:“請喬主播跟我下樓。”
“宋津南轉院去了京城,你怎麼還留在江城?”她有些崩潰。
偌大的宋家,沒有一個人與宋津南是一條心。
季天踏實可靠,跟隨宋津南多年深得信任,知曉宋津南所有野心和籌謀。
這個時候,季天陪在宋津南身邊才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宋先生在停車場,喬主播跟我來。”季天再次刻意壓低嗓音,亮出底牌。
喬晚心思有些恍惚,“你說什麼?”
“先生在下麵等你。”季天點了對麵的電梯開關鍵。
“宋津南——”喬晚喜極而泣,咽下幾欲出口的話,抬手擦了把眼淚,“我馬上下樓!”
喬晚站在電梯間,既緊張又焦灼,雙手扣在一起無助地搓來搓去。
電梯門開啟,她第一個衝出去!
宋津南的座駕正停在出口對麵,她心急如焚,還沒靠近車身,後車座的門已經被從裡麵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