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尋發來的幾張照片,喬晚心跳瞬間失衡。
男士灰色襯衫,宋津南常穿的牌子。
是她前陣子在港城中環大廈買的!
這是她心血來潮,第一次主動為宋津南買的衣服!
當時買了兩件襯衫,配了同色係領帶,宋津南很喜歡。
“喬主播,是不是南哥的衣服?”此時還在打撈船上的楚尋有些急。
她泣不成聲,連回複一聲的勇氣都沒有。
正在開車的薑早遞過來一疊紙巾,“怎麼又哭了?從看守所出來哭,現在抱著手機哭,再這麼哭下去,你明天又要去看眼科了!”
喬晚梗著嗓子囁嚅“去安浦橋。”
薑早隻有照做的份兒。
半小時後,薑早攙著喬晚下車,沿著一條狹窄的砂石路來到江邊。
夜色下,十幾隻大小不一的船在江麵上飄著,船上的救援人員忙碌著。
聽到宋津南墜江,楚尋和聞九安第一時間趕過來,現在已經在江邊呆了三十多個小時。
兩人分彆站在兩條船上,不厭其煩地指揮著救援人員。
喬晚從下車那刻起,就手腳冰涼酸軟,如果沒有薑早,她已癱軟在地上。
“我就不該帶你來江邊!”薑早知道,這個時候軟言溫語勸說不頂用,直接開懟。
“生死有命,我們不希望宋津南出事,但真要出了事,也隻有坦然接受的份兒!你哭、不吃不喝,就算跟著跳江殉情也無濟於事!宋津南如果知道你這樣作踐自己的身體,讓他女兒跟著受顛簸,絕不會原諒你!”
喬晚神色木然,望著翻湧的江水,內心的絕望彌漫在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薑早隻讓她在江邊呆了十幾分鐘,快磨破嘴皮子才把她勸離安浦江。
回到西子灣,喬晚連拖鞋都沒換,側躺在臥室的床上。
這兩天,薑早把所有能安慰人的話說了不下幾百遍,已經想不出如何安慰她,隻靜靜坐在臥室的椅子上陪著。
這一夜,悄無聲息地過去了。
次日早上,喬晚醒來,因為哭太狠,眼睛紅腫得厲害,隻能勉強看到近距離的東西。
薑早做了簡單的早餐,去醫院找同事為喬晚開眼藥。
喬晚扶著牆壁去洗漱,盯著洗漱鏡中的自己看了許久。
短短兩天,她就瘦了一圈,臉色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雙眼浮腫得如同兩個桃子。
她的手落在微凸的小腹上,輕輕撫著,不知不覺中眸光也溫柔了許多。
“寶寶,爸爸會回來的——他不止一次告訴媽媽,會守護我們母女一輩子——他不會騙我們的——”
她嗓音沙啞喃喃。
放在臥室的手機來電響起,她急切盼著有好消息傳來,踉踉蹌蹌去拿手機。
看到上麵閃爍的是葉宴遲的名字,她立馬沒了接聽的欲望。
跌坐在床邊,默默算著宋津南失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