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在地麵鋪開,痕跡被抹消大半,深夜的獻祭號中,諾恩·維奇在擦拭槍械中沉凝靜思傾聽腳步……隨船牧師在焰燭下的狂信中禱告……血肉劈砍,半開放式廚房的甲板下祭品無聲喪命……
船員點著名冊,一一巡查,在翻找物件,排除劃去嫌疑名單之中渡過這個夜晚……
兩個旅行之人找到空置的房間,安然歇睡。
獻祭號在一成不變的灰霾海洋迎來了它的又一個早上,水麵泛起的小波紋拍打在古老航行多年的鋼鐵外殼甲板上。
冷雨同海風不能動搖它分毫,飛翔海鳥自覺遠離它所在的位置。
船頂艙室銅漆澆築塗抹的三叉船燈安靜噴吐著火焰,恰如船長打開房間門的那一刻,看到的是收拾妥當的房間,自己又一眼能夠知道不對勁。
“找找看。”
跟隨他一起的,還有船上的大副和專門負責整理客人房間的水手。
但獻祭號的一切,都握在諾恩·維奇的手裡,其他人一絲一毫的所有權都得不到,包括大副。
昨晚自己自己派來的人最後腳步聲,消失了。今天都沒有找到,船長不會不明白有什麼事情發生。
狡猾的敵人已經有了破綻,她們開始著急。
落地窗開著,他忽略掉顯然被動過的床鋪,也沒有查看那些血跡,順著逆光走出,沐浴於甲板的全部視野之下。
“好位置。”
麵前的暗謐光景照映出獻祭號甲板,冷漠,疑慮……他隻是自信能夠解決眼前的問題,令人討厭,陰魂不散的追索。
“船長,找到我們的同胞了,被藏在衣櫃裡。”
握在手上的彎刀放回皮套,大副將消息簡略彙報。
“按往常一樣,去通知廚房。”
大副心裡清楚,廚房就是拿去喂海,然後以名義寄信給給他的家裡人,又在信封裡麵貼進四五個金幣,這件事就算結束了。
“是的,船長。我現在就處理!”
其他的三個人,很快就運走屍體,清理掉衣櫥內塗有的血跡,卻沒有在房間內的翻找中發現任何殘留下來的物品和線索。
如果沒有名冊上麵登記的,獻祭號在這次航行中售賣的船票對應的乘客,也許會覺得是船員自己跑進來發瘋一通,隨後自己死在房間。
“很棘手,不過在大海,你們又能夠逃到哪裡去?”
諾恩·維奇的形影化為黑點,縮回到獻祭號內,他傾聽著每一寸甲板的響動,非常雜亂,自己不可能從裡麵準確判斷出腳步。
到達隨船牧師的祈禱室,燭影後的深海信徒迎上來,潮濡的濕意讓他像是一塊長滿了海藻的褐石,
她們會躲到哪裡去?是在船上有另一群接應的同伴,還是說偷偷藏到沒有人的房間?
“召集所有的船員,今天不準任何人離開船艙內,甲板與側舷觀光走廊禁止遊客通行。排查所有在登記冊錄上未入住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