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伯興也被說動了,點頭說道,“我先去鏢局問問,若是有合適的鏢師便與你說一聲。”
林青鹿謝過他,齊伯興便出了屋子,避開了。
她笑著對胡蕙指了指一邊的提盒,“胡姐姐快去看,我在家蒸了些饅頭,因為加了果蔬汁子,所以看起來五顏六色,小孩子見了一定喜歡。”
胡蕙打開一看,喜歡的不行,“你的心思真巧,可難為了做出這麼好看的花兒鳥兒,果然手也得巧,像我們這些人的手簡直改叫雞爪子了。”
林青鹿大笑,“胡姐姐快彆誇了。就算它做的再好,味道卻還是正常饅頭的味道,也變不成肉味。”
除非是供奉或者是走禮,誰家願意花那麼半天功夫隻為一隻饅頭?
胡蕙也笑了,連忙取了小竹籃過來裝花饅頭,不料卻發現了旁邊的一隻小包袱。
“這是什麼?”她打開包裹一看,見是兩塊尺頭,一塊品紅一塊桃紅的料子。
“歆姐兒和顏姐兒長得好,如今正是打扮的時候,這兩塊料子我一看就覺得適合兩個小姑娘,做成衣服肯定漂亮。”
胡蕙不肯收,“隻是說句話的事,你太客氣了,這料子我不能收。”
“有什麼不能收的?雖然對行哥兒的爹來說是傳句話的事,可若是我去找,能不能找到有真本事的不說,萬一找的人品行不好,那才是禍事呢。”
這話細想也對,胡蕙推辭不過,便隻好收下了。
找鏢師這話說了沒幾天,齊伯興便讓自家娘子請林青鹿過去,說是有了消息。
“我找的人姓薑,薑伯是鏢局元老,早年使一手好刀法,後來傷了手,便退了下來,做了教頭教導新人。”
現在年紀大了,不願意讓鏢局白養著,想著自己尋個事做,也好打發時間。
老爺子五十有五,身體還不錯,隻是因為早年受傷保養不當,須發都白了。
一輩子都在鏢局做事,成家晚,也沒有個一兒半女,隻和妻子相扶半生。
林青鹿聽了,便問了薑伯的地址,帶著禮物找了過去。
小銅錢巷子裡頭的大雜院,很容易便找到了,這裡住了好些戶,都是鏢局出錢租的房子,給退休或者傷殘的鏢師住的。
林青鹿問人找到了薑伯所在的一間小屋子。
開門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娘子,頭發烏黑油亮,梳得整整齊齊,開門便是一笑,“這位娘子找誰?”
“可是薑伯家裡?我姓林,是來找他的。”
對方又是一笑,“原來是你,我早聽說了,快請進。”
進了屋,房子窄小昏暗,但是收拾的很是整潔。
“我姓周,是薑瀑的娘子,他去街上買東西了,這會子也該回來了。”
兩人互相說了些街麵上的事情,不一會兒薑伯果然回來了。
林青鹿站起身,“薑伯。”
她說明了來意,薑瀑眯眼打量一番,“學武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林青鹿一笑,“我曉得。家裡隻我和妹妹兩個,我又有些力氣,便想著練練武,遇事好歹也有自保之力。”
她家的情況,齊伯興是跟他說過的,薑瀑點點頭。
“我若去教你,每天也隻能去半日。”
周娘子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卻拍了拍妻子的手,“你侄兒那邊若來糾纏,我不在可怎麼辦?”
周娘子的笑勉強起來,不好意思地跟林青鹿解釋。
原來她的侄兒因為他們夫妻沒有子嗣,自己好賭輸光了家產,便起意給他們做兒子,日日來糾纏。
他知道姑父的武力,因此態度並不敢強硬逼迫,隻是每日涎著臉來聒噪,混賴在這邊不走,走時院裡總會丟點什麼。
小院裡的人被擾得不輕,出門都要留隻眼在家裡。
周娘子很不好意思,薑瀑動念教人也是為了掙錢搬離此地。
“那麼不如這樣,您去我家的時候也帶上周娘子,正好在我家做做針線或者是清閒半日,到時候再一起家來。”
薑瀑兩人都很心動,他們那侄兒是絕對不敢去石通巷子放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