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和嬸子呢?我這次來,是為了告訴你們一個消息,當年……那幫人是神蛇幫的爪牙,他們惡事做儘,已然全數伏誅。”
肖芸吃了一驚,上前兩步,語氣急促,“你說的話是真的?”
“嗯,”林青鹿鄭重點頭,“真的,消息已經傳開了。”
肖芸臉上似悲似喜,一雙眼睛裡溢出不儘的淚水,“太好了!”
這個時候,林青鹿才覺察出什麼,眼睛看向淚流不止的肖芸,又望向何三嫂,“嫂子,何叔與嬸嬸呢?”
“他們已經不在了。”
肖芸哀慟道,最後還是將她請進屋裡,忍著淚說,“當年小姑亡故,因著未出閣又是橫死,族中不許埋在祖墳,父母一氣之下,便將她埋在了山上。”
從此鬱結於心。
“那以後你也離開了,說是要報仇,可你當年那麼小,孤身在外,能做什麼?母親悔不該那麼對你,說你和小姑一樣,都是受了無妄之災。”
後麵阿青回來修房子的時候,婆母還想著叫她不要到處奔波,可是誰知她留下錢就走了,這一去就再沒有消息。
大家都以為她不在了。
家裡公婆鬱鬱不樂,一場大禍讓他們失去掌上明珠,卻不知仇人是誰,恨怨日夜難消,慢慢成了心病。
公公何鏢頭本就有舊疾,三四年後就撒手人寰,婆母沒過幾個月也跟著去了。
現在何家三兄弟也已經分家,隻有何大還住在老宅,今日老二媳婦是帶著孩子過來和大嫂說話的,根本沒見過林家人,自然認不得。
林青鹿不知道竟然有這樣的內情,也頗覺世事無常。
神蛇幫不知道造了多少孽,還有多少像她們這樣家破人亡的事情發生,血債血償果然是對的,多行不義必自斃。
何三嫂自然是知道家裡往事的,隻是沒反應過來眼前人就是當事人,當下也是唏噓不已。
“你這幾年怎麼過來的?”肖芸恢複了一下情緒,問道。
林青鹿便將原主這幾年的經曆說了說,惹得兩個女人拉著她的手直掉淚,“辛苦你了。”
何家做的仍舊是鏢局生意,常年在外行走,個中滋味再明白不過。
不過因為父孝,他們也就在近處走走,所以消息才沒那麼靈通。
“我去看過了爹娘和蘭姐,回頭再去拜祭何叔和嬸嬸。”
林青鹿說著,指指帶來的禮物,“這些都是我從外地帶來的特產,嫂子們吃個新鮮吧。”
“你自己過活也不容易,快彆客套了。”
肖芸推拒道。
阿青已經是大姑娘了,一直在江湖上漂泊也不是個事情,婚事也沒人照管,可若是在縣城找個普通人,也不知她樂不樂意,有些錢財還是自己攢著傍身比較好。
見她表情,林青鹿就明白了,“我出門在外也學了手藝,夠養活自己的,大嫂放心。”
說著便拿出禮物給她,“大嫂你看看,這料子是織造司淘汰下來的,雖然是二等貨,可也比平時的錦緞綢布更好看,出了孝做衣裳正好。”
她看著三嫂子,肖芸介紹叫張春蘭的,“三嫂,臨來也不知家裡幾個孩子,乾脆便買了一樣兩式的料子,桃紅寶藍,給家裡閨女小子做衣裳都好看。”
何三嫂愛不釋手的看著布料,頗不好意思的說,“我家的淘小子,哪裡用得上這麼鮮亮的布料,出去沒一會兒就是一身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