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超聯賽第四輪賽事,
南安普頓vs熱刺。
“整整七十分鐘,我們沒有在熱刺的新援,歐洲金靴先生garrcha的身上看到任何亮眼的表現!這讓我們不禁想要問一問,為什麼近幾年來歐洲足壇中最為耀眼的天賦型球員在來到了英超聯賽之後就徹徹底底地變成了一個凡人!如果他一直將這種狀態延續下去,熱刺的尼古拉究竟還能給他多少耐性和機會就會成畫上問號了!
“事實上在今天的這場比賽開始之前,garrcha的經紀人也就是他的父親還站出來呼籲球迷們再多給他一些耐心,他還表示garrcha至今都不能有一次讓人足夠滿意的表現這在很大程度上都與他還沒能過語言關有一定的關係。由於熱刺隊內的絕大部分球員都說英語,隻會拉丁語係語言的garrcha不能很好地與他的新隊友們交流,這讓他很難迅速地融入新團隊。但這樣的發言一出現就收獲了許多嘲諷的聲音……”
新賽季的英超聯賽五輪戰罷,在第三輪聯賽中完成了首秀,並打滿九十分鐘的雷翼破天荒地顆粒無收,非但沒有貢獻哪怕一粒的進球,甚至連助攻數據都依舊停留在了“零”這一數字上。而與他的慘淡戰績形成了鮮明對比的,則是五輪聯賽造六球的提戈斯在英超射手榜上的領跑。
當提戈斯在9月14日的時候踢完了他在新賽季的第五輪聯賽時,滿臉笑容的葡萄牙人在混合采訪區接受采訪的時候到底還是遭遇了那個躲不過去的問題。
“由於garrcha和你在上個賽季的時候共同奪得了歐洲金靴,並且意甲聯賽是足壇公認的,五大聯賽中前鋒們最難贏得出色數據的聯賽。因此在garrcha登陸英超聯賽之前,你和garrcha在射手榜上所可能有的爭鬥就已經成為了讓球迷們最津津樂道的事了。但是現在五輪聯賽已經結束,你已經以七粒進球在射手榜上領跑,garrcha卻依舊什麼都沒有創造出來。請問對於這樣的一個局勢你是怎麼看待的呢?”
當那名記者把他的問題完完整整地說出來的時候,提戈斯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而看到他的這一表現,周圍的記者們則紛紛抓拍起他的每一個表情。
“我想,有一件事是值得強調的,那就是leiy比我少踢兩輪比賽。他是在第三輪的比賽上才第一次代表熱刺出場的。但你的這句話會讓很多人產生誤解,以為leiy是在已經踢完了五輪聯賽之後依舊還沒有創造出進球。另外我想說的是,我認為我們對於一名前鋒不應該這麼苛刻。球荒期是每一名前鋒都曾經曆過或者將會經曆的,我也不例外。如果你去翻一翻記錄,就能發現我在曼聯曾創下過300分鐘不進球的記錄,但leiy現在才隻是242分鐘不進球。我不是說這沒什麼,但我認為所有人都不應該把這件事過分放大了。”
提戈斯才說完這句話,就又有記者爭相向他提問,並問他“請問你剛才的回答是不是意味著你認為garrcha一定能夠在下一輪的比賽中打破他的球荒?”
但是這一次,葡萄牙人的臉上出現了尷尬的神色。
顯然,他不能肯定。
晚上十一點,英國倫敦,
一家靠近距離熱刺訓練基地十公裡遠的酒店。
晚上十一點對於習慣於早晨五點半出門跑步去到訓練基地的雷翼來說已經是一個很晚很晚的時間了。但是在這個夜晚,他卻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地早早去到床上蒙頭睡覺。他在九點的時候準時躺下去,隨後又在翻來覆去地怎麼都睡不著之後乾脆起來跟著沉入式教學的英語學習軟件學起了英語。
可是這樣之後雷翼卻會發現他其實並不能集中起自己的精神。於是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轉頭看向被他放在了床頭櫃上的那個足球。接著他走到床頭櫃胖,赤著腳挑起那個足球,而後便顛了起來。可他才沒顛了幾下球就極為突然地停下了動作,並且連眼神都在那一刻變得十分淩厲。
夜深人靜的時候,在近來飽受詬病並輕而易舉地走下神壇,成為媒體們口中的那個“庸才”的garrcha把足球裝進他的背包裡,而後戴上帽子走出了酒店,他去到了一個鮮有人去到的公園,並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那麵被他用球場專用噴霧劑標過了幾次標記的牆。
而後,他把球擺正,在距離那麵牆約有十五米的時候開始對著被他用白色噴霧標出來的一個記號“射門”。
作為上個賽季的歐洲金靴先生,雷翼所擅長的當然不會隻是盤帶過人,他對於球的控製力,以及對於皮球旋轉和弧度的掌握則更是到了令歐洲的守門員們望而生畏的地步。
也就是說,雷翼的射門向來是以速度,節奏,弧度,以及角度來取勝的。
可現在,被他踢向牆麵的皮球卻在每一次與牆體接觸的時候都發出了可怕的聲音。而這樣“咚!”“咚!”“咚!”的巨響在夜間則顯得更為可怕。
這並不是在訓練基地,並且雷翼所擁有皮球也隻有一個,但他卻能每一次都在球撞擊到了那個牆上的白點又彈出去的時候接到它,在簡短的停球動作之後又一次地射門。
對於左右腿長度相差六公分的男孩來說,足球不僅僅是他快樂的源泉,足球還是一個不需要言語的朋友。現在,他正以這種方式無聲地向他的這位朋友傳遞自己的心情。那並不是發泄,而是每一次出球都在心中說些什麼,或者隻是想些什麼。
現在,他已經知道有些話他不可以在采訪的時候輕易地說出口,並且他也不能把那些輕易地就說給他的教練、隊友、甚至是朋友們聽。可他的心裡實在是裝不下那麼多的東西了。所以,他需要以他自己的方式,把那些全都“說出來”。
他想要問自己為什麼沒能把握住那些機會,他也必須問自己為什麼什麼都沒能創造出來。
他不想聽彆人來問他這些,可他卻沒法不去自己問自己。
但是他又真的能得到一個答案嗎?
不,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