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援朝的票是硬臥,下鋪,10塊5毛6,另加臥具6毛。中鋪,便宜6毛2,上鋪,再便宜6毛2。
可惜133次列車在今年的4月份停運了,那是全臥鋪直達車,不然,晚上10點多開,睡一覺醒來,一早就到奉天了。
現在這班車,幾乎是個站就停,也是明天一早到達奉天,但幾乎硬生生多了八九個小時。
王援朝這次的行李包大了不少,至少團裡領的裝備套裝,都塞在裡麵了,不然小小的背包什麼都能拿出來,有點嚇人。
這年頭,能買到臥鋪的,都是有關係的,因為沒關係的,連硬座都買不了,更不用提臥鋪了。
一車廂六人,很快聚齊了。
兩個女孩,一個老頭,一個中年男人,一個中年婦女。
兩個女孩都很青春漂亮,其中有個格外出挑,臉靚條順腿長,王援朝都多看了兩眼。
但也就多看了兩眼而已。
王援朝靠著車窗看書,多讀兩遍沒壞處,塞進裝備欄,不說倒背如流,但一字不落,不是吹的。嗯,隻要看的時候沒漏字。
而且還能消磨時光。
這一沉浸進去,時間就過的賊快。
直到有人道:
“小夥兒,能借桌子給我們,喝點小酒麼?”
卻是對麵那老頭兒主動招呼,手裡拎著一瓶白酒,那個中年男人和婦女,手裡各有一些吃食。
哦,這三人一夥的,要開飯了啊!
小桌就那麼大,顯然他們仨是不夠坐一邊的,估計還想坐王援朝的床鋪。
王援朝不反對人家喝酒,也不反對人家用小桌,小桌本來就是公用的。
但他不想人家坐在自己的床鋪上,大吃大喝。
誰知道吃的過程中,手上有什麼臟東西,順手就在鋪麵上一抹?
晚上他還睡不睡了?
當然,如果是那倆小姑娘,另當彆論,可那倆姑娘,都在他上麵的床鋪呢。
於是他離開小桌,直接躺在了下鋪,倚靠桌旁那側,繼續看書,算是把小桌子讓了出來,但很明顯,沒把鋪位讓出來。
那三人也沒介意,在小桌上擺開酒菜,沿著對麵的下鋪坐了倆,中年男子搬出一隻木頭行李箱,坐在兩臥鋪之間,三人圍著小桌,小酒小菜就開搞了,十分有氛圍。
因為王援朝在看書,所以他們除了吃喝的聲音,並未有過多言語,都是碰杯、倒酒、夾菜、吃菜,好像一切儘不在言中。
王援朝就收起了書,人家有素質,他也不能膈應人。
中年男人連忙欠身往另一邊讓了讓,以為王援朝要下床。
好吧,人家都讓了,不下床多不合適?
也該出去晃晃,透透氣了。
他去了一趟列車上的洗手間,在車上晃了一會,回到車廂,嗨,人家喝嗨了,連兩個姑娘也加入進來了。
就坐在王援朝的床鋪上。
看到他進來,一個姑娘連忙道:
“我們鋪了塊毯子!”
王援朝看到了人家屁股底下墊著的,連忙道:
“沒事沒事。”
那老人喝的紅光滿麵,道:
“小夥子,要不一起來喝點?聚在一起就是緣分,咱六個人,可就差你一個了!”
那兩個女生就擠在了一起,努力給王援朝空出一點位置。
不是王援朝想靠著人家女生坐,主要是,確實也到了飯點,大家一起吃,香!
於是他從大背包裡拿出了一隻全聚德烤鴨,不能占人家便宜麼。
然後發現,拿豬肉攤的剔骨刀來分吧,好像那刀子沒有清洗過……油膩的很。
算了,還是用吧,不然手撕都沒法撕。
然後從大背包裡掏出來剔骨刀,在烤鴨的包裝紙上擦了擦,麻溜的將烤鴨大卸八塊。
鴨頭給了老頭,道:
“鴨頭,在最上麵,合該給您老!”
鴨脖子切做兩截,分給中年男女:
“脖子,上麵有年長的,下麵有年輕的,您二位居中,正合適!”
鴨翅給了兩個女生:
“您二位青春活力,就如同這翅膀撲棱有勁。”
大家興致勃勃的看王援朝分鴨子,分完了幾個零碎,就是將肉塊也分分,鴨脯,鴨腿,幾乎是均分了。
老頭笑道:
“小夥,你自己怎麼不分一部分呢?”
大家都盯著他看,看他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