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夜兩天,王援朝一行人在傍晚時分,抵達了鵬城火車站。
羊城到鵬城的票,到了羊城之後,找的鄭娟插隊。鄭娟幾乎就是在出站口等著他們的這班次列車了。
鄭娟對於王援朝安排她去羊城的使命,十分清楚,所以到了這邊的鐵路招待所之後,除了做好本職工作,就是努力的跟一個賣票的小姑娘處好了關係。
何況他們還有介紹信,隻是插個隊而已,難度大減。
他們還能有座位!
隻是時間緊張,王援朝沒啥功夫和鄭娟聊什麼。春交會的時候,他會回來的!
王援朝一行人抵達鵬城之後,先去了保安縣城安頓下來。
這群人老的老,小的小,拖家帶口的,因此當地對介紹信並沒有什麼懷疑,更不會想到他們是潤港的。
因為潤港的,都是中青年,身強力壯,才能要麼翻山越嶺,要麼漂洋過海。
安頓好了之後,王援朝連晚飯都沒吃,就離開了,
從保安縣城到羅湖口岸,將近20公裡的路程,找了一個有自行車的年輕人,花了5塊錢!用了一個半小時!
最後幾百米,人家年輕人死活不願意靠近了,他還不得不走過去。
憑借港人的身份證和當局開的過關材料,分分鐘從口岸直接進去了。
過了關口,直接叫車前往沙田的東區水警駐地。
司機看王援朝孤身一人,天色又晚,半路便想訛詐,結果王援朝直接掏出大黑星抵在了司機後腦勺,還亮出了便衣證。
再一想到這位是從內地那邊過來了,加上去年邊境的衝突,司機嚇壞了,求饒道:
“阿sir啊,我上有老……”
王援朝懶得聽他聒噪,拿槍口抵了抵,道:
“我趕時間!”
司機嚇的不敢廢話,硬是在新界的破路開出了秋名山ae86的感覺。
從羅湖口岸到沙田,十幾公裡的路程,隻用了不到20分鐘。如果不是前麵司機浪費的時間,怕是隻要10分鐘啊。
司機欲哭無淚,本來還能賺點車費,這下白跑了。
王援朝指點著車子停在了何文昭家門口,因為已經下班了。
“等我!”
司機乖乖的等在門口,不敢跑,人家有槍,又隨時能查到他,怎麼能不聽差遣?
敲門,對方正在吃晚餐,看到是王援朝,何文昭夫婦開心不已:
“你可終於回來了!吃了麼?”
王援朝也沒進門,道:
“今天出發去接人,來得及麼?”
何文昭麻利的給王援朝遞了支煙,道:
“必須來得及啊,放心,我親自帶隊。兩艘快艇,加滿油,再帶油桶,保證不出差錯!”
沒辦法,王援朝的產業,上千萬的身家,就是他這個小小的警署警長的金大腿啊!光靠那點走私和偷渡,賺的錢用來帶隊伍已經很勉強了,哪裡夠買房買車?
王援朝愜意的吐了口眼圈,道:
“那我們早點出發!爭取今天應該能直接搞定。”
何文昭道:
“我這就去準備一下,您是先休息一會,還是直接跟我去警署?”
王援朝道:
“去警署吧!”
何文昭的地盤在大鵬灣,在東邊,比較偏僻,但是和鵝城比較近。
而寶安縣,或者說上次王援朝遊過來的路線,是鵬城灣,在西邊。
那邊毗鄰珠江口,離鵬城近,即便同樣的買賣,也比東邊賺的多。
何文昭做夢都想運作到那邊。
這次接人,他麾下會派出兩艘巡邏快艇,繞道維多利亞港,去西邊接人。
單程就有100多公裡,這小快艇跑單程綽綽有餘,但來回跑,就不夠了,所以得帶油桶。
水警巡邏艇越界,也不算多大的事:
一般人看到這玩意躲的遠遠的,唯恐避之不及。
內部人士可能看得出來不是自己這片的,但大黑天一來也很難碰上,二是碰上了自己這邊有兩艘,人家一般也不敢上來問詢——茫茫大海,船毀人亡,誰不怕?
真的旗鼓相當碰上了,好說話就好好說話,不好說話難道還能乾一架?東邊可是上過前線的,有真家夥,一點不噓西邊那幫隻曉得在普通人麵前賣弄的家夥!
很快,兩艘快艇一前一後,如同離弦之箭,衝出了沙田海灣。
海風拂麵,十分暢快。
出了大鵬灣之後,越靠近維多利亞港,越是看的燈火輝煌,即便沒有幾十年後的海岸線漂亮,也是看的人心潮澎湃。
一路暢行無阻,隻兩個半小時,就到了鵬城灣。
這邊的幾個偷渡口,何文昭早就派人摸清楚了。但他還是先在新界元朗的一個小碼頭靠岸,接上了在這邊等候的社團小弟。
社團有小弟在這邊做事,對這邊的情況更是清楚的摸黑都不帶錯的。
雙保險!
金主的要求,可不能出意外,那會顯得他特彆沒水平,以後還怎麼混?
他現在作為警署警長,也是社團裡的頭麵人物,招呼幾個小弟幫忙,都是小弟的榮幸。江湖本來就不是打打殺殺,都是人情世故,互幫互助而已。
大家先送王援朝去對麵。
海浪聲沒法掩蓋太近的馬達聲,所以約莫離預定的登陸地點還有兩三百米,馬達就停了,快艇靠慣性往前衝了幾十米,然後大家開始劃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