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援朝終於沒忍住,還是偷偷摸摸的回到了首都。
因為他在羊城跟小妹通了電話,結果小妹說《太陽最紅》沒有發表。
外麵打電話又都被人盯著,不適合說一些要命的話題。
他必須回來看看。
9月中旬的首都,依然燥熱,但早晚已經涼爽了起來。
王援朝這次沒跟家裡說,隻是到了首都火車站之後,出來才電話告訴了小妹,在火車站附近碰頭。
“三哥,你怎麼回來了?現在外麵緊張呢!”騎車過來的王利,還有點喘。
王援朝給她遞了一瓶汽水,道:
“作品怎麼沒發表呢?”
王利接過汽水,還左右打量了一下,才小心道:
“6月份,爸按照你說的,拿去報社,一家被人家勸回來了,說彆沒事找事。爸又去找了媽當年印刷廠合作多年的一個校對,人家說這沒人敢登報。
然後媽就叫停了,說你估計也沒想到外麵是這樣。不過歌曲初稿和日記,都藏起來了,關鍵時刻的話,媽說挖出來也能抵得上一點用處。
咱小老百姓不能跟大勢過不去。”
王援朝想了想,不是當局者,可能沒法體會的到。於是道:
“媽說的對,確實我沒考慮到。不過現在嘛,沒事,你直接拿去團裡,去樂隊編曲。”
王利的眼睛瞬間睜的圓如銅鈴:
“三哥,不是吧?你這不是……”
讓我去送死,這五個字,王利憋住了,沒說出來。
王援朝抽出一份報紙的新聞剪紙,遞給小妹,道:
“你們在國內,不知道,我在外麵,看到新聞。”
王利飛速的閱讀起報紙,雖然都是繁體字,但不影響她閱讀。
這玩意是王援朝杜撰的,隨便找個小報社就印刷了出來,然後再剪下來,再帶回來,不然沒法跟小妹他們解釋,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王利仍然不可置信,道:
“既然如此,那怎麼咱這氣氛還這麼嚴肅?”
王援朝自信滿滿道:
“給個機會啊。”
王利一想,也對。
“那這個報紙,我能帶回去麼?”
王援朝一把拽過,道:
“你糊塗了?但凡給彆人看到,你怎麼解釋?不得把咱家都當敵特抓起來啊。”
王利乾笑了兩聲,道:
“我這不是想給大哥看看麼,他都煎熬著呢。”
王援朝道:
“正好,讓人看到了也不會懷疑,他確實生病了。伱去看望他,告訴他就行。”
王利道:
“那你不跟家裡吃個飯?”
王援朝搖搖頭:
“不差這一會。我就是回來給你送消息的,免得你們錯過機會。”
王利道:
“於麗離婚了,還沒跟你說,就住你院子了呢。”
王援朝驚喜道:
“嘿,那我不是能去看看我閨女了?”
王利笑道:
“嘿嘿,小草在她外婆家帶著,於麗要上班,哪裡有功夫帶。”
王援朝道:
“沒關係,讓她下班了去接一下就好。我待兩天就走了!”
王利道:
“那我要跟家裡說你回來的事麼?”
王援朝擺擺手:
“彆說,你直接在單位編曲就行。你這麼一張羅,彆人就都知道了。隻要大家都知道了,就知道你站隊了,是吧?
你等等,我再跟吳蘭芳打個電話。”
王利道:
“打了電話怎麼說?不如我直接把她喊出來好了。”
王援朝被小妹的話懟的,不知道說啥了。他能說,他準備晚上去吳蘭芳那蹭個飯?於麗回娘家接娃,他不得找個地方吃飯麼?
於是隻好點頭。
王利將汽水一飲而儘,騎著車衝進了陽光下的大馬路。
吳蘭芳跟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牆角蹲著一個毫無形象的家夥,不是王援朝,是誰?
這可真是入鄉隨俗啊。
王利道:
“我給你們把風!”
就跑到一邊去了。
王援朝小聲道:
“晚上我去你那吃飯!”
吳蘭芳點點頭,道:
“就這事?打個電話給我不就行了?”
王援朝對著遠處的王利努努嘴,意思是她喊你過來的!
吳蘭芳也不好說什麼,道:
“晚上想吃什麼?反正都跑出來了,我去買點菜。”
王援朝道:
“吃你就行。”
吳蘭芳嗔道:
“流氓。”
王援朝道:
“明天王利應該會去樂隊編曲,你到時候挺她一把,算是站隊。”
吳蘭芳立馬警覺的看了看四周,還好,沒人,就王利遠遠的晃蕩著。她壓低了嗓音:
“真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