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下午就回到小四合院,幫助王援朝打掃他的正屋。
於麗下班回來,一見王利這麼裡裡外外的忙活,立馬心頭一跳。
王援朝要回來了!
她連忙停好了自行車,從掛繩上扯下護袖和圍兜,就開始幫忙。
兩人居然難得的沒怎麼說話。
“先吃飯吧。”
王利解開了圍兜,拍了拍身上的灰,叫於麗一起。
她離得近,回家早,一般會多做點飯。她做了飯,於麗就會收拾衛生。
王援朝也沒想到,兩人居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由於王援朝和小草的存在,王利和於麗,勉強也算是姑嫂關係了。
不然呢?
一個未婚,一個離異,再東西廂房一人住一個大廂房,太空蕩了不是?
再說冬天住一個廂房,取暖都節約了很多。
晚餐比較簡單,就是饅頭鹹菜豆瓣醬。
王利先開口了:
“我哥大後天到。”
於麗臉上立馬張開了笑容,果然如此。
但王利後麵一句話則是晴天霹靂。
“他這次是兩個人回來的。”
於麗的臉都憋紅了,即便燈光昏暗,王利都能感覺得出來於麗的震驚、尷尬,還有一絲怒意。
震驚就不說了。
尷尬,剛剛還滿心歡喜笑咪咪的,結果立馬被打臉,誰不尷尬?
一絲怒意,則是老娘聽你的話,離了婚,為你守身如玉,照顧孩子,一年就見你一麵,跟牛郎織女一樣。結果,連這一麵,也要被剝奪了?
王利多少能理解於麗的想法與可憐之處,但她也沒辦法。
咀嚼了幾口饅頭,王利道:
“過兩天,我爸媽他們應該會過來這邊吃頓午飯,你知道的,他們每年也就聚這麼一頓。”
於麗回話了,話雖然軟,但能聽出來,憋了一股勁:
“我知道。到時候你提前跟我說,我去海棠家擠一宿。”
王利道:
“應該不用。就算吃晚飯,他們也不在這邊過夜的。”
於麗道:
“不是說人家兩個人麼?我不得避嫌?”
王利笑道:
“才兩個人,你避啥嫌?額,你知不知,他在外麵有好多小老婆?”
於麗一下子傻了:
啥?好多小老婆?
王利也沒法翻個相冊給她看,每次三哥秀完了吧,他都把相冊帶走,隻給父母留一張王曉的單人照。
王利覺得自己有點說多了,但三哥都敢拿給家裡人看,她說說也沒啥吧?
於是道:
“他們那邊,好像還是大清律,能娶好多個的。”
於麗傻愣愣的“啊”了一聲,大清律,可真遙遠啊!那邊,這麼落後的麼?於是順口就問道:
“那這次帶過來的,是哪個?”
王利撇撇嘴:
“沒說。反正他們住正屋,咱住廂房,不影響。“
於麗之前不知道、看不到,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特彆是還要在一個院子裡,總覺得自己是個偷人的不貞當婦,有點被正主堵在門口的那個感覺,羞恥感爆棚,連忙慌亂道:
“算了,他難得帶個媳婦回來見父母,我還是不給他添亂的好。”
王利覺得這人也有意思,她自己有老公的時候,跟三哥一起胡搞,幫三哥生孩子,沒半點覺得彆扭,怎麼這會兒要見到三哥的某個媳婦了,反而拘謹、慌亂起來了?
人啊,真是複雜。
於是夏促道:
“他要是想見你呢?”
其實王利本來想說的是,他要是想見見小草呢?但覺得那樣的話,於麗怕是更難受,怎麼著,這大半年,兩人作為同居室友,也算有點感情了,便改了詞,“再說了,醜媳婦也要見公婆,你也是她女人,看一看他的其他女人,怎麼了,是吧?”
於麗被王利說的有點手足無措,一個不爭的事實,自己是王援朝外麵的野女人咯!
這話王利可以說說,權當玩笑,她自己還拎不清麼?
不說她比人家大一截吧,王援朝以前也得叫她一聲嫂子吧,她怎麼可能去給人家做小老婆呢?
於麗沒說話,吃完了手裡的饅頭,才道:
“可彆弄巧成拙了。我啊,就安安生生的帶小草長大,不想那些有的沒的。現在這樣,蠻好。”
……
王援朝夫妻二人出了首都火車站。
柳啟錦忍不住道:
“還跟以前一樣,沒變呢!”
王援朝的雙眼跟雷達一樣在人群裡掃描,他兄弟小妹一般出現的位置,也就那幾個,很快,雙方就互相掃描到對方了。
王援朝拽著妻子穿過人群,來到了王勝、王和平、王利麵前:
“大哥、二哥、小妹,這是我老婆,柳啟錦。
錦兒,這是大哥、二哥、小妹!”
柳啟錦立馬甜甜的叫了“大哥、二哥、小妹”,大哥二哥也紛紛叫“弟妹好”,小妹則甜甜的叫了聲“三嫂”。
王家兄妹笑的牙花子都要露出來了,連忙接過柳啟錦手裡的東西,道:
“哎呀,我來我來。
回來看看就行了,還帶這麼多東西!
走,車在外麵。”
柳啟錦又幫王援朝拿了一點,緊緊地跟著眾人後麵。
兄妹三人是真的開心,這帶回來的不是婁曉娥,就不會讓爸媽尷尬,而且是正妻,擱古代,那是死了都能埋一個坑裡,刻在一個墓碑上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