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翠幫丈夫王全打理著衣領,道:
“你說這個老三,天天冷不丁就鬨出點名堂,前些天那些人過來,可真把我嚇死了。”
王全嘿嘿笑道:
“援朝什麼時候要你擔心了?他哪一件事不是安排的明明白白?你就應該像我,該吃吃,該睡睡,該乾活乾活。”
苗翠立馬掐了丈夫一把:
“你個沒良心的,我跟你說正事呢!”
王全真是有點疼,妻子下手有點重啊這次!他齜牙咧嘴道:
“大喜事,這是大喜事,是不是?
誰家孩子折了十來年,突然告訴你,不但活的好好的,還有出息了,開不開心?
得開心死啊!”
苗翠皺了皺鼻子,道:
“得了吧,誰不知道援朝有出息似的!”
王全撣了撣身上的中山裝,挺了挺胸膛,抬了抬胳膊,道:
“那一樣麼?以前咱偷偷摸摸的,都不敢跟孫子孫女們說,也不敢跟鄰居朋友們說,現在呢?那小子能光明正大的,回到咱四合院來了!”
苗翠又拿起了鏡子,照了照,發髻梳的一絲不苟,還擦了點粉。
奈何青絲白發,皺紋橫生,真是韶華易逝。
她歎了口氣,道:
“哎,一晃都十幾年了。”
王全捏住了妻子的手,早已不再水靈,已經開始乾癟了,道:
“你這人可真是,多開心的事,弄的我都不知道該開心還是難過了。”
“篤篤篤——爸,媽,好了沒?人家來接你們了!”房門外傳來了老二王和平興奮的聲音。
苗翠連忙道:
“來了來了!”
便拉了丈夫出了房間。
就見老二也穿的人模狗樣的,笑嘻嘻道:
“爸,媽,您兩位今天可真是,老乾部似的!”
老二後麵,老二媳婦,老大,老大媳婦,小女兒,都在那等得整整齊齊。
隻是,嗯,現在能去看老三的,就隻有老兩口,他們得在家等著!
老二應該是剛把鄉下的嶽父母接過來,王全苗翠和親家簡單寒暄了幾句。
秦老三除了說“恭喜,好事”,基本上就懦懦不能言了,一個勁的點頭,秦老三媳婦更是隻敢咧嘴陪笑。
要是在秦家屯,秦老三敢保證,不說他自己,就他媳婦,都能說三天三夜!
但這滿屋子滿院子,都是城裡人啊!
城鄉隔閡大,恐怖如斯。
外麵車子都來了,王全苗翠也隻好叫兒女們招待好親朋好友,就不得不離開了。
家裡、院子裡,黑壓壓的都是人,可不止四合院的鄰居,周邊四合院的,老大那邊的親家,老三原來單位的同事,甚至街道社區的一些乾部同誌,都在這裡磕著瓜子花生,談笑風生。
既然王老三官宣了正式回歸,官方也背書了,大家自然要熱鬨熱鬨。
大家夥不知道王老三怎麼個厲害,反正就衝著這零嘴敞開吃,那麼多領導乾部過來,就是厲害!
王全苗翠又和大兒子的親家、三兒子單位的同事,街道社區的乾部打了招呼,和鄰裡打了招呼,這才美滋滋的擠出人群。
出了四合院,外麵有政府的小汽車來接他們倆,可不是老大老二經常開的那個四處漏風的嘎斯吉普,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小汽車!
一坐上車,那坐墊軟的,把人要陷進去了!
來接待的乾部將二老送上車後座,才又跟四合院圍觀的眾人打了招呼,這才上了副駕,將老夫妻接往機場。
人家愛國商人回來是要投資的,內地這邊除了做好這些細致的服務準備工作,靠真情感動對方,其他的也做不了什麼!
王全苗翠夫妻倆走了,四合院裡又熱鬨了。
人太多,家裡是坐不下的,隻能家家搬出桌椅板凳,院子裡聚聚,前些年的地龍翻身,讓院子顯得不負往日的寬敞,就更顯得擁擠和熱鬨起來。
家中的那兩桌,隻有最重要的客人才坐在這。
王勝的老丈人黃雲,王援朝的中醫師傅,熬過了艱難歲月,又回到中醫院上班了。昨天得了大女婿送來的消息,開心不已。他們一家子,可以說都是徒弟王援朝救下來的。如今聽到這小子大難不死,還衣錦還鄉,今個一早,一大家子就趕過來了。
親家夫妻倆不在,外麵的小汽車,一看就是上麵接過去了,以至於早上過來,都沒嘮嗑兩句。
他和王老二的丈人打了招呼,當年躲鄉下,多虧了人家照顧。
秦老三看到了黃醫生,這才有了熟悉感。
王勝、黃玲、王和平、秦靜茹、王利,忙著招呼裡裡外外的親朋鄰裡,王援朝這次大大方方的回來了,還得到上麵的特彆關注,再也不用藏著掖著了。
擱以前,誰敢想?
王文成盯在他爹王勝後麵,問:
“爸,我真還有個三叔啊!”
王勝反手就一個腦瓜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