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威治警局的審訊室裡,旅館老板威爾斯帶著手鐐坐在桌子對麵,而桌子的另一側則是坐著的亞瑟以及負責監視的湯姆和托尼。
亞瑟將倫敦煤氣燈與焦炭公司的送貨單扔在了桌麵上。
“倫敦煤氣燈與焦炭公司的送貨單也顯示,最近一次為威爾斯旅館運送煤氣罐是在二十三天前。
我們在旅館的所有房間都搜查過了,旅館的煤氣罐隻有一個,那就是案發房間的那個。
我們也谘詢過倫敦煤氣燈與焦炭公司的權威人士,他們說一盞煤氣燈在滿燃料情況下可以亮三小時,這大概正好可以滿足一晚的照明需求。
而一個煤氣罐可以提供三十次左右的煤氣補充。
更有意思的是,威爾斯旅館隻有兩盞煤氣燈,一個放在前台,一個放在案發房間,剩下的客房用的都是煤油燈。
也就是說,如果正常照明,那麼留在案發房間裡的罐子應該就快沒氣了,就算剩了點也不足以毒死人。
威爾斯先生,您可以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威爾斯看著那張送貨單,掙紮著回道:“這沒什麼值得關注的。
煤氣燈是個新產品,大家都覺得新東西不安全。去年報紙上不還登出過許多起煤氣燈爆炸的事故嗎?
我一開始也覺得這東西不好,所以在給旅館選擇照明設備的時候,還是選了煤油燈。
但幾個月前,我有個朋友告訴我說,倫敦煤氣燈與焦炭公司在搞促銷降價活動,我就隨手買了兩個回來試試。
至於說煤氣罐快沒氣了,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我們旅館的打折客房又不是每天都能住人,剩下點煤氣也很正常。”
亞瑟聞言點了點頭:“不錯的回答,威爾斯先生。但是,這個你又怎麼解釋?”
湯姆走上前,將一疊厚厚的賬本放在了桌麵上。
亞瑟雙手合十靠在椅背上:“我們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你在最近半年的時間內,曾在不同的商店,多批次購入過大量的一氧化二氮。
正常人沒事可不會買這東西,更不會知道它的作用。知曉如何應用一氧化二氮的,隻有化學家、醫生以及那些上層社會的闊少小姐們。
化學家研究它的性質,醫生們用它做手術,闊少小姐們拿它來尋開心開宴會。您這位旅館老板,為什麼會和這種東西掛上鉤呢?”
威爾斯狡辯道:“誰說隻有這些人知道一氧化二氮的?您這個蘇格蘭場的警察不也知道它嗎?我和那些闊少們一樣,隻是拿他尋開心,平時的生活已經夠苦悶了,我得給自己找點樂子才行。”
“好吧。”
亞瑟點了點頭:“您的話乍一聽好像是沒什麼毛病,您乾什麼是您自己的事,隻要不犯罪,我們也管不著。但是從我們所了解的信息來看,您的經濟狀況好像並不算太好。
我記得您在旅館時也親口承認了,您開旅館賺的錢扣掉房租等成本後就剩不了多少了。但是您這幾個月花在一氧化二氮上的支出,居然接近0磅。您的錢都是從哪兒來的?”
威爾斯聽到這裡,整張臉都憋得通紅,他再也編不下去了。
“你管我是從哪裡來的呢?我不偷也不搶,就是做點小生意而已。你們沒有任何理由強迫我發言,也不能對我進行刑訊逼供。我否認你們對我的所有指控,這是在汙蔑我的名譽!”
“嘿!你他媽的!”托尼眼睛一瞪,差點就把腰間的文明仗抽出來了。
威爾斯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他戰戰兢兢的問道:“你、你要乾什麼?刑訊逼供可是違反你們內部規定的!”
托尼上去鐺鐺鐺給了他腦袋三棍子:“他媽的!老子沒問問題,就不算訊,你不打算回答,就不算供,我隻是單純的想揍你而已,這逼供嗎!逼供嗎!”
威爾斯被敲得連忙捂住了腦袋,他疼的止不住的哭嚎著:“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湯姆趕忙從身後抱住了托尼:“托尼,差不多打兩棍子得了!一會兒把其他人都招來了。”
亞瑟也伸手擋住了托尼,他繼續說道。
“威爾斯先生,看來您確實很了解蘇格蘭場的規定,我們確實不能對您進行刑訊逼供,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提審嫌疑人的時候必須要有多人在場。而根據法律規定,您也確實有權力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