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憶臉上的笑容赫然僵住。
沈老爺完全是硬著頭皮開口“今夜便要委屈王爺在府中住上一宿了,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提便是。”
沈雪憶連連點頭,“是啊,您雖貴為王爺,但到底是昔昔的夫婿,細細來算,也屬我的妹夫。大家都是一家人,無需客套。”
無形之中,拉近了跟墨懷謹之間的距離。
沈雪憶看向一旁站著的香兒,命令道“王妃都入府一日了,怎的也不知道找身換洗衣物?”
“你這丫頭如此粗心大意,能在王妃跟前伺候周道嗎?”
香兒連忙低頭“是,奴婢這就去找。”
她挪動著小碎步行至衣櫃處,打開一看,發現衣服都不見了。
香兒視線下移,落在那厚重的木箱子上,想必是被收到這裡頭了。
“磨蹭什麼呢?還不快拿來讓王妃挑選挑選?”沈雪憶催促著。
香兒應了一聲,彎腰將木箱子抱起,放到了沈昔昔跟前,一件一件的拎起來拿給沈昔昔看。
沈昔昔漫不經心的道“隨意拿一件就行了。”
說話間,香兒已經拎起了壓箱底的最後一件襦裙,卻發現下方鋪著一堆麻紙。
“這是何物?”沈雪憶不解的問。
墨懷謹微微側目,越蘇已經快人一步,將那些麻紙全部拿起,隨意展開了一張。
麻紙中,畫著一俊朗的少年,風度翩翩,眉目似星。
這畫的是何人,一眼便能看出來。
沈雪憶驚呼一聲,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目,“天啊……妹妹,你屋內怎會有如此東西!”
沈昔昔兩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越蘇目光一頓,將麻紙呈給墨懷謹看。
墨懷謹沒什麼表情,眼底晦暗一片,看不出他的情愫。
他一張一張的翻看著。
發現這畫還是將三皇子從年少時畫到大的,每一張都寄托了少女懷春的美好情感。
似是隻需要光看那畫,都能想象的出,作畫之人是用如何憧憬和崇拜的情緒落筆的。
沈昔昔順著望了過去,眉心狠狠一跳,一時之間有些琢磨不清楚。
這畫到底是沈雪憶給她設下的陷阱,還是原主本身所作?
墨懷謹看完了最後一張畫,薄唇微揚,露出淺淺的笑容,意味深長的看向沈昔昔。
“畫的不錯。”
“啊?”
沈昔昔茫然無措的眨巴兩下眼睛。
大佬竟然沒生氣?
沒吃醋?
沈雪憶在一旁連連歎息,似是格外失望。
“妹妹,我知道你對三皇子戀戀不忘,一直不肯死心。”
“可現在你已經成為王妃,與三皇子斷然是沒有半點機會可言了。”
“怎的還留下這些……加以思念呢?”
短短幾句話,直接將沈昔昔的罪名放在案板上叩實。
王爺還一句話沒說呢,她倒是逼逼叨的講了一大堆,生怕墨懷謹不誤會。
“妹妹,快給王爺認個錯,王爺心胸寬闊,想必不會怪罪於你的。”
不會怪罪?
自己的女人家中藏有其他男人的畫像,還是從小到大的那種。
這男人的心是有多大才能樂嗬嗬的說沒事兒啊?
沈昔昔拿起那幾張麻紙,似笑非笑。
“我承認這些畫是我自己畫的了麼?
“難不成在我屋子裡的東西就一定是我的?”
“大姐不是也喜歡三皇子麼?”
“誰知道這畫是不是你自己偷偷畫完塞到我這,故意誣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