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沈昔昔看著那碗還散發著熱氣的薑水,又想起生病那夜的痛苦和苦藥,還是捏著鼻子都喝光了。
她很快上了床,縮進被窩。
胭石在身上像是一塊暖寶寶,無時無刻都散發著熱量。
再加上這薑水下肚,很快就熱乎乎的了,竟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沈昔昔抽了抽鼻子,裹緊被子,很快就進入了睡夢當中。
在樹上的越蘇瞧著屋子裡沒了燈光,才飛掠離開。
前腳才踏進屋子,墨懷謹淡淡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她喝了?”
“都喝了,也已經睡下了。”
“嗯。”
“王爺……您為什麼不讓我說是您讓熬的薑水啊?王妃還以為是您呢。”越蘇十分不解。
墨懷謹沒說話。
越蘇察覺到自己好像問錯了問題,立馬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
“對了,王爺,今日禦史大夫吃了好大一個癟呢!”
墨懷謹的聲音沒什麼感情和溫度“其實溫子衿手裡頭這兵符交與不交,也沒多大的區彆。”
“他這次一去,一走就是八年,在軍營裡自是和手下們關係極好。”
“兵符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擺設。”
越蘇連連點頭,“話雖如此,但禦史大夫肯定還想要個虛權,畢竟有總比沒有好嘛!”
“嗯。”
越蘇繼續道“今天王妃還真挺帥的哈……陰差陽錯的把那個人給弄死了……”
“要不是屬下過去瞧了一眼,發現是胭石所致死的傷口。”
“恐怕還真得琢磨琢磨,是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悄無聲息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他給殺了。”
墨懷謹這次連嗯都懶得說了。
越蘇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感覺自己碰了許多灰,於是打了幾個哈哈就走了。
見勢不妙,先溜為上!
“明日溫將軍會來拜訪,不要讓他和王妃見麵。”
“啊?”
越蘇還不明白為什麼溫將軍會來時,墨懷謹已經起身,朝著床鋪那走去,沒給他一點詢問的機會。
“哦。”
……
清冷的月色一點一點消散,薄霧漸起,從大山處蔓延而來,似是給京城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紗。
凜南國靠山而立,空氣極好,類似這樣的天氣卻並沒有給人半分壓抑感,整個空氣中都帶著淺淺的濕潤。
越蘇起了個大早,正準備去小廚房看看今天的早膳是什麼時,管家就已經匆匆來報。
“溫將軍來了。”
越蘇謔了一聲,不禁在心裡頭感歎墨懷謹的料事如神,連這個都能猜到。
“似是等了許久。”
越蘇問“多久?”
“反正我起來後就發現溫將軍身板筆直的站在王府外頭,還把我嚇了一跳。”
越蘇點點頭,“知道了,去請溫將軍進來吧,我去小廚房看看。”
“好。”
溫子衿得了令進去時,肩頭已經落了一層淡淡的霧。
走起路來,身上殘留的葉子嘩啦啦的往下掉。
這得在這待了多久啊?
剛入前廳,就見墨懷謹坐在四輪車上,修長如玉的指尖正揉著太陽穴。
溫子衿立馬上前問“王爺昨夜沒歇息好麼?”
墨懷謹聞聲淺淺抬眸,墨色的瞳孔沒有什麼波瀾,卻讓溫子衿本能的發怵。
“王妃落水受涼,本王貼身在側照顧了許久,自是沒有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