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懷謹拱了拱手,被太監推了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太後才看向皇上。
皇上手臥成拳,放於嘴邊輕咳兩聲。
“皇帝,你彆以為哀家不知,昨夜你壓根沒有派禦林軍進入。”
“反倒是溫將軍主動請纓,若非他,怕是這一整晚,都無人去搜尋豫王吧?”
皇上心頭一慌,連忙解釋“母後,此事的確是朕的不對。”
“但朕,既是懷謹的兄長,又是凜南的皇帝。”
“朕不可能置那麼多人命於不顧,讓他們在黑夜中送死。”
“您是知道的,深山之中有一奇獸,常人若是遇見了,隻有死路一條。”
“若非溫將軍和慎安聯手,恐怕早就……”
太後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你無需同哀家講這麼些個大道理!”
“你隻需記得,懷謹的命,大於一切!”
皇上無聲的張了張嘴,目光微顫,有些啞然。
“這樣的事情,哀家不想再看見第二次!”
說完,太後憤憤離去。
皇上站在原地許久,才閉上了眼睛,緩緩坐在了椅子上。
最親近的貼身公公急忙勸慰著他“皇上不必將太後的話放於心上,想必是太後顧子心切,所以才會……”
“顧子心切。”皇上聽著這個詞,有幾分無奈,“是啊……朕到底不是她親生。”
公公滿臉心疼,“皇上多慮了,您雖太後所出,但太後這麼些年是如何待您,奴才都是瞧在眼裡,記在心裡的。”
“您且琢磨琢磨,豫王在雙腿殘廢之前,太後對您,對豫王的疼愛是一樣的。”
“隻是因為之後發生的事情,讓太後對豫王多了些憐惜罷了。”
“更何況,豫王一年到頭不入皇宮幾次。”
“因此,太後對他更是……”
皇上抬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言。
“你說的這些,朕都知道。”
“正因如此,朕才沒同皇弟計較這些。”
“隻是……朕這心裡,到底還是會有幾分不舒服的。”
公公笑了笑,“這是因為皇上心裡頭有太後娘娘,所以才會這般。”
“罷了,此事莫要再提,朕去看看慎安。”
“是。”
月光清淩的從天窗灑入,在地麵上投下一片光。
沈昔昔穿著單衣,裹著披風,在門口直挺挺的站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看見一個頎長的身形緩步而來,步伐從容,姿態優雅。
“大佬……”沈昔昔低低的叫了一聲。
走的近了,她才發現他手裡頭拿著一個用黑布遮擋的東西。
墨懷謹一步站定在她麵前,伸手將她的披風收緊,係好。
“外頭這麼涼,怎的不在屋裡待著。”
“在想你什麼時候會回來……”沈昔昔一瞬不瞬的望著他,一雙黑漆漆的雙目猶如天空的繁星,深處還夾雜著星星點點光。
她乖巧的抬起頭,下顎骨勾勒出的弧線十分精致,額前還有著細細碎碎的頭發。
墨懷謹控製不住的摸了摸她的頭頂,“彆擔心,沒出任何差錯。”
沈昔昔點點頭,垂眸看著他的手。
“你拿的什麼東西?是給我的嗎?”
“當然。”
墨懷謹的唇角勾起一個溫柔的弧度,“掀開看看?”
沈昔昔小心翼翼的掀開,發現竹籠裡頭是一隻可愛的小兔子,正瞪著眼珠子凝視著她。
一人一物四目相對。
“這……大佬,你怎麼給我兔子啊?”
“給你做麻辣兔頭吃。”
沈昔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