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殺。”
聽著柳神宛若在說一件微不足道之事般，判定自己的生與死，洪武頓時惱怒，原本的謹慎也也被滿腔怒火所取代。
眼前的柳神···
太過風華絕代。
原本哪怕隻是初見，也讓洪武感到震驚，不敢肆意妄為。
但柳神如此看輕於他，卻是讓他怒火中燒、再難平複心情。
“什麼該殺與不該殺。”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為求長生久視，縱是天，都可逆之，何況區區螻蟻？莫說是數億！”
“隻要我能成仙，就是十億、百億又如何？”
“你有如此實力，莫非你還敢說，自己手下沒有過冤魂不成？沒殺過人不成！”
“可笑！”
輕視···
甚至是漠視，讓洪武難以忍受。
更難忍受的是，他人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對自己指指點點。
是，自己的操作的確有些那啥，自己也清楚。
但那又如何呢？
成王敗寇、自古如此。
自己成功了！
成功開辟出一條渡劫的路來，隻要自己足夠‘努力’，就是渡過散仙十二劫都不在話下，自己的未來一片光明、自己，理應有無比美好的未來。
既然成了，便代表天道都認可自己。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在此對自己指指點點？！
他很是惱火。
柳神卻依舊十分淡定，麵色如古井不波“我自然殺過，而且，殺的遠比你更多、也更強。”
洪武“···？！”
特娘的！
那你說個蛋呢！
“但我殺者，都是該殺之人，卻從未濫殺無辜，更從未因一己之私而大肆屠戮。”
“修仙之路，也從不是腳踏眾生屍骸之路。”
柳神不願多言，搖搖頭道“出手吧。”
“柳神。”
陸鳴深吸一口氣，拉著姬皓月退後“麻煩你了。”
“交給我便好。”
柳神輕輕點頭“道友言重了。”
“···”
姬皓月仍然處於懵逼狀態，柳神太過風華絕代了，那看似纖細的嬌軀擁有著難以想象的實力與魅力。
但···
他卻很是擔心，小聲道“咱們不幫忙嗎？”
“你這位幫手雖然看起來十分利害，但那洪武卻從未動真格的，不如咱們···”
“不必了。”
陸鳴搖頭“你太過小看柳神。”
又道“也未免太瞧得起咱們。”
“咱們給柳神打輔助？”
“莫說現在咱們都身受重傷，就是都處於全盛狀態都不配啊。”
“啊？”
姬皓月麻了。
“這位道友···究竟什麼實力，如此強橫？！”
說起來，姬皓月更覺得懵逼。
自己是第九境修士，按理說，無論柳神是哪個境界、什麼修為，自己都應該可以一眼看穿才是。
但此刻，自己卻全然看不明白。
根本看不懂柳神的修為境界。
“實力啊···”
“我也不清楚。”
陸鳴搖頭“不過肯定比那狐狸精強也就是了。”
姬皓月咂舌。
·····
“柳神？”
洪武冷哼“嗬嗬嗬，你，也配稱之為神？！”
“這仙武大陸，隻有一位人間神祇，那就是我！”
“給我死！”
洪武爆發，真正動了真格的！
四劫散仙。
等同於第九境後期（七**重）的戰力在此刻全麵爆發，強到離譜！
然而，柳神卻隻是淡然視之。
“我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神靈。”
“隻是人們給麵子，如此稱我一聲而已。”
“至於你···”
咚！
柳神玉足輕點虛空。
看似虛弱無力，實則，卻是恐怖無端。
洪武那無比凶悍的攻勢瞬間土崩瓦解，被儘數‘震散’，洪武麵色瞬間鐵青，難以置信的看向柳神“你？！”
他慌了！
他知道柳神很強，絕不會弱於自己。
但他卻認為，就算比自己更強，也強的有限。
大不了，打不過就逃嘛！
以自己四劫散仙的實力，打不過還逃不掉不成？
但此刻，他突然發現自己錯了。
錯的離譜！
逃得掉？
就這一手來看···
“！”
洪武不再猶豫，轉身就逃。
甚至直接施展血遁，將自身速度提升到一個極為恐怖的地步。
就是常規第九境巔峰修士都未必能將此刻狀態的他攔下。
姬皓月“？？？”
“不是，這？他怎麼就逃了？”
你特麼鬨呢？！
上一秒還在裝逼呢，好像牛逼的跟個什麼一樣，結果隻出了一招，你特麼就逃了？
而且這一招還是你出的！！！
有沒有骨氣啊？！
你麵對我們的時候，那無比牛逼、那瘋狂裝逼的氣魄呢？
怎麼就弱成這個鬼樣子啊你？
我特麼就艸了！
陸鳴“···”
“的確有些意外。”
意外的是，洪武竟然如此···沒臉沒皮。
見勢不對，立馬開溜。
但卻半點也不意外柳神的實力。
······
見洪武拚命逃竄，柳神麵不改色，揮手間，萬千柳條洞穿虛空，宛若碧玉神矛一般鋒芒畢露。
噗嗤、噗嗤、噗嗤！！！
已然逃出很遠，甚至幾乎衝出姬皓月神識範圍的洪武突然渾身巨震！
大量柳條自虛空中探出，將他洞穿，釘在虛空之中。
洪武瞬間麵色慘白。
陸鳴雙目放光，仔細觀摩。
柳神法！
對其他人而言，這是無敵法。
但對柳神而言···
一招一式，皆是柳神法！
她，即是柳神！
“你？”
洪武如喪考妣。
他···
懵了。
“你怎會如此強橫？！”
“這不對！！！”
他在咆哮，在怒吼。
“我乃四劫散仙、我是···”
“你是該死之人。”
柳神直接打斷，不曾多言，隻是隨手一擊，洪武瞬間暴斃。
太強橫了！
無與倫比的強橫且乾淨利落。
方才還不可一世，才剛剛渡過散仙第四劫，還以為自己至少有五百年逍遙日子可活，甚至之後都可以用此法‘作弊’的洪武···
直接形神俱滅，連根毛都沒剩下。
陸鳴雙目放光。
而姬皓月人都看傻了！
隨即，他猛然反應過來“你不對勁！！！”
陸鳴“···”
“我怎麼不對勁了？”
“雖然我不知道她是誰，但她如此實力，甚至能幫你對付散仙，那之前我皓月宗之危時，你為何不請她相助？”
姬皓月眼珠子都紅了。
特娘的！
是，當時的局麵，皓月宗的確是岌岌可危。
但你既然能請到如此強者，那三宗算個錘子啊？
就算加上攬月宗也屁都不是啊！
哪裡還需要投降、被攬月宗收編？
簡直扯犢子！
“你這話說的。”
陸鳴心中暗暗詫異。
姬皓月···
變聰明了呀！
竟然考慮到這個問題了？
不過，這能難倒我？
陸鳴長歎“不說其他，老宗主，您自己說說，就這等層次的強者，難道是我想請便能請來的麼？”
“我得多大臉啊？”
“再則，我就算能請來，難道我請，人家就一定有空麼？”
“莫說是以往，就說這次，我都快被打死了，她才終於抽出空來並趕到，若是趕不到呢？”
“更不用提，這位可不是我的關係。”
陸鳴攤手。
“不是你的關係？”
姬皓月愣住“那是？”
“自然是攬月宗的關係，這位，乃是我托宗主關係，耗費好大代價才請來的幫手。”
“就這，人家還未必能及時趕到。”
“你說當時皓月宗之危，我能有什麼辦法？”
陸鳴無奈搖頭、長籲短歎。
這話，他也不是隨便扯犢子。
柳神本就是‘林凡’的關係，與我陸鳴何乾？
姬皓月眨巴著眼“原來···”
“如此？”
“不然呢？”
陸鳴拍了拍胸脯“一切為了皓月···皓月一脈。”
姬皓月“···”
所以，是自己錯怪他了？
他頓時有些尷尬。
不過，他行得端做得正，矮要承認、挨打要站穩！
正準備道歉時，卻突然又發現不對。
“還是不對！”
道歉？！
道個錘子歉！
姬皓月突然發現一個大問題，臉都黑了“好，就算你言之有理，那你的那些無敵術又是從何而來？！”
“大道寶瓶、一念花開、斬我明道訣···，此乃攬月宗親傳，那個麵具女子的無敵術與絕學！”
“那瘋狂提升修為的秘術，還有那‘大日焚天’，乃是蕭靈兒當家無敵術！”
“麒麟法、人造太陽拳，乃是攬月宗親傳弟子王騰···”
“還有那神環、那···”
一個個名字從姬皓月口中報出來，陸鳴都驚了！
好家夥，你對我攬月宗還真是了解啊，甚至你都能對上號了？
不服不行！
這就是所謂的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嗎？
受教！
“你說！”
姬皓月冷哼道“此事，你又作何解釋？！”
他突然反應過來了。
是，這陸鳴乍一看吧，沒毛病。
可若是仔細分析，卻又會發現，處處都是毛病！
之前的自己，竟然完全沒發現？！
“依我看，你怕就是攬月宗的奸細！！！”
陸鳴“？？？！”
“老宗主，你這話可就不對了。”
陸鳴心頭一跳，還以為被他發現了身份，但仔細琢磨姬皓月的表情，卻又發現並非這麼回事兒。
這···
隻是在‘聯想’而已吧？
既然是聯想，那就沒什麼好怕的。
“我怎麼就成攬月宗奸細了？”
“在此之前，我為皓月一脈拚死拚活、儘心儘力···幾乎連命都搭進去了，你為何說我是奸細？”
“不是奸細，你為何會攬月宗那些個親傳弟子的無敵法？”
陸鳴“···，我學的啊。”
“你學的？”姬皓月麵色發黑。
這特麼不是廢話是什麼？
術法是學的？
誰的術法不是學的？
難道還是與生俱來的不成？這不是扯犢子嗎？！
“胡說八道！”
“無敵術何其珍貴？何況是那麼多，能讓你學？！”
“為何不能？”
陸鳴‘懵逼’道“老宗主，你是否忘記了我如今的身份？”
“我現在是攬月宗皓月一脈總執事、總執事唉！”
“論身份、地位，在攬月宗應該是僅次於宗主吧？”
“親傳弟子們都能學的無敵術、無敵法，我為何不能學？”
姬皓月“！！！”
這···
有道理啊！
他麻了。
自己一激動，竟然忘了這茬。
現在攬月皓月是一家，這特麼就離譜。
且以陸鳴的身份，還真可以自行挑選、修行這些無敵術、無敵法。
難道···
自己還是錯怪他了？
等等，還是不對！
“你的謊言也未免太假！”
姬皓月咬牙切齒“險些就被你如此輕易蒙混過關了！”
“是，以你的身份、地位，要修行這些無敵術、無敵法的確是不在話下！”
“可你加入攬月宗才多長時日？”
“而無敵術、無敵法何其艱難？”
“任何一種無敵術，都需要長年累月的堅持，還需要驚人天賦、需要大毅力，這些因素缺一不可，否則，根本不可能成功！”
“縱然你天賦過人，如此之短的時間之內，你能成功修行一種無敵術，也是難能可貴、遠超常人了。”
“何況是超過十種？！”
“這可能嗎？！”
“還說你不是在騙我？！”
陸鳴“···”
“唉！”
他幽幽一歎“我怎麼能是騙你呢？”
“還狡辯？！”
“那你說，你是如何辦到的？！”姬皓月咄咄逼人、不斷追問。
“這···還用說嗎？”
陸鳴攤手“就是這麼辦到的啊？”
“我隻能說，人和人的體質是不一樣的，我一個滑鏟···”
“額，我的意思是，人與人的天賦，是不同的，彆人如何我不清楚，但對我而言，就是這般簡單啊。”
“什麼術法、功法、無敵術···”
“我都能很快學會，這難道也有問題？也是我的錯？”
“若是如此···”
陸鳴苦笑道“那我豈不是罪大惡極？”
姬皓月“(⊙⊙)？？？你！！！”
他人都麻了。
好家夥！
我他媽直呼好家夥。
你這也未免太不要臉、太特麼吹了吧？
世上怎麼可能有這種人？
“你！你你你···”
姬皓月指著陸鳴麵門，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噴他。
我，姬皓月，活了一萬多歲···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怎麼了？”陸鳴滿臉無辜，道“說實話也有錯嗎？還是···天賦過人也是錯？如果這也是錯，那我更是犯下了滔天大錯~”
我尼瑪！！！
姬皓月眼皮狂跳、麵皮瘋狂抽搐。
這尼瑪也太能裝了。
還能要點臉嗎他？
“我信你個鬼！”最終，姬皓月牙縫中蹦出這樣幾個字來。
“您怎能不信我呢？”
陸鳴長歎“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想想，我才多大年紀？骨齡最多也就三十吧？而我加入皓月宗時才幾歲？”
“就那般年紀，在修仙者之中，簡直可以說是‘孩童’，可那時的我，就已是丹道大宗師。”
“這般年紀、如此造詣，舍我其誰？”
“難道這還不能說明我的天賦與悟性？！”
姬皓月“···”
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姬皓月又一次懵逼。
但隨即不服道“那隻是你有煉丹方麵的天賦，但煉丹與修行是兩碼事，豈能混為一談？！”
“何況，那麼多種無敵術，其中不少都是南轅北轍、風馬牛不相及，你如何能在短時間內儘皆修行成功，且登堂入室？”
“我不信！”
“不是不信你，而是不相信有人的天賦能好到如此地步！”
“不行嗎？”
陸鳴歎息“那你要怎麼才肯相信？”
姬皓月“···”
對啊！
我如何才能相信他？
何況做事是要講證據的，自己總不能隻是憑借猜測做事吧？
可是···
我沒有證據啊，一切都隻是猜測···
“有了！”
“除非你證明自己！”
“如何證明？”
“我皓月一脈，也有無敵法、無敵術，你若是也能在短時間內學會，我便信你！”姬皓月哼哼道“你可彆說，你的天賦隻適合修行主脈的無敵術，而不適合皓月一脈的無敵術！”
“···”
陸鳴無奈一笑“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