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哥,為什麼?為什麼那個被拋棄的總是我呢?為什麼作為大夏公主隻有我要被扔在那北州蠻夷之地呢?”
“我不允許啊!我不想啊!我想你一直在我身邊的啊!我不想看見你躺在彆人的懷裡啊!”他開始抓狂,開始大喊著。
“默哥,為什麼?為什麼你那麼弱啊,你說過的啊,你對我承諾過的啊,是你說就算顛覆整個世界,就算要逃離這個大夏,你也會救我的啊!”
“啊!!!我說過的啊!我明明都這麼說了啊!為什麼我沒能做到啊!為什麼我贏不了啊!為什麼我又一次將她放手了啊!!!”他在黑暗中不停地吼著,不知向什麼人吼著。
“默哥,為什麼?為什麼再碰見你之後,我就失去了所有呢?”
“我的錯嗎?都是我的錯嗎!沒有我,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啊!”他懷疑著,懷疑自己是否是正確的。
“默哥,都是你的錯啊。”
“我,恨你。”
路青蓮的聲音突然變得像凶厲,每一句話中都充滿著憤怒,那麼陰冷。
“啊!啊!!!你是誰!你不是她!你究竟是誰!”
“是的,我不是她,而她現在就在彆人的懷裡,一個男人的懷裡,你什麼都沒能做到呢。”
不再是路青蓮的聲音,這另一道聲音又恢複了他之前的聲音,很耳熟的聲音,耳熟到和百裡默的聲音是一模一樣的。
“她明明為你做了那麼多,為了你她放棄了她的自尊,為了你她放棄了她的安危,為了你她放棄了一切,她所有的一切。”
“在這個已經崩壞扭曲了的世界,遇你之前,你一邊無憂無慮地生活,而她費勁一切在各地討著生活,隻為了能活下去,隻為了能讓她的父母能過的好那麼一點點。”
“遇你之後,你還是無憂無慮地生活,而她失去了原本貧窮但平淡的生活,失去了她最愛的家人,她進了宮,她得各個方麵討好他人,低聲下氣地在宮中活著。”
“而現在,你死了一了百了,什麼都不用再去管,而她呢?你可知帶給她的會是什麼嗎?”
“那是深淵,一眼望不底的深淵,從她嫁入蠻夷的那一刻,她就隻能苟活著,就算是想死她也再做不到,她一個弱女子,哪來的能力反抗呢?”
“而她會在北州那兒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呢?一幫粗鄙的蠻子會怎麼對待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我想這裡麵不需要我說些什麼了吧。”
“可你呢?滿嘴的大話,你在她的麵前信誓旦旦,在她的背後轟然倒下,你自以為拚儘了一切,可事實上呢?”
“事實上,你放棄了,放棄掙紮了,放棄了睜眼了,畢竟一旦閉上眼,那俗世的一切再與你無關,你對她放手了,任由她而去了。”
與百裡默一模一樣的聲音,卻是說著如此冷酷無情的話語,他揭穿著又或是狡辯著,但卻是將這一切建立在了事實之上。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想儘了一切辦法,我做好了麵對一切的準備,可那是元嬰啊,是我現在根本到不了的境界,我也想變強啊,我也想救她啊。”
“可,可是我,根本做不到啊!”
百裡默閉著眼沙啞著聲音,哽咽著聲音,他開始撕扯著自己,哪怕是一點,一點點就好,能讓自己不再那麼難受,能讓自己不再那麼痛苦。
哪怕最後的結果會是徹底的崩潰。
哪怕身上的痛苦不及身上的千分之一。
“百裡默,你究竟算什麼呢?你做的這些又算什麼呢?”
那道聲音質問著,可黑暗中傳來的隻有百裡默的哭泣,隻有他一遍又一遍撕扯著自己的聲音。
“說不出來嗎,隻能一直哭泣嗎?連呐喊也沒有辦法了嗎?”
“百裡默,那我來告訴你吧,你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啊,你做的一切隻會讓北州更加得憤怒,讓她的處境更加的凶險。”
“百裡默,你成了幫凶,兩方的幫凶,成了推她下深淵的那隻手。”
“你,什麼都沒能做到,我說的對嗎?懦夫。”
那聲音哈哈大笑著,笑得那麼自在,那麼猖狂,那麼漠視。
他肆意嘲笑著。
如花?似夢~
是我們短暫的相逢~
纏綿?細語~
胭脂淚飄落巷口中~
幽幽聽風聲?心痛~
回憶嵌在殘月中~
愁思暗暗生?難重逢~
沉醉癡人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