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凡塵!
“那麼師傅,不對,父親,能再幫我們一個忙嗎?”百裡默跪著,默默聽著金軒子對路青蓮和自己的囑咐,燦爛夕陽下他的表情很平淡很認真。
“嗯。”金軒子輕輕回應著,他明白他的意思。
所有的一切都在無言之中,默契得就像是一對真正的父子。
“一拜天地,謝天地之恩。”金軒子看著眼前的兩人揚聲喊道,臉上滿是喜悅。
這是一場很簡陋的婚禮,沒有什麼親朋好友,也沒有什麼滿座酒席,沒有他人衷心的祝福,甚至沒有兩件合適的喜服。
廢墟裡見不到什麼喜慶的紅色,聽不到嗩呐鞭炮的聲音,這裡什麼也沒有。
有的隻是一對經曆坎坎坷坷一心想要在一起的新人。
百裡默與路青蓮向前方齊齊拜下,他們要的從來都是彼此一人,然後有著一個長輩可以看著他們走在一起,隻要幸福隻要快樂,而其他的都不重要。
一拜師傅,謝師傅救命之恩。
“二拜高堂,謝父母之恩。”金軒子繼續喊道。
二拜師傅,謝師傅養育之恩。
“夫妻對拜,謝攜手之恩。”
三拜師傅,謝師傅知遇之恩。
所有的跪拜隻是為一人,隻為一人。
“禮成。”
禮成了嗎,可是師傅啊,我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跟您說,可太多的感恩都已經無法再續說,太多的離彆總是不斷促使著人成長。
師傅,默兒長大了,已經不用再讓您操心了,有些事我會找到一個最好的處理方法,有著話我不會再冒冒失失地說出口。
師傅,徒兒走了。
父親,孩兒去了。
百裡默牽著路青蓮起身,他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金軒子,毅然轉身拉著路青蓮向東州飛去。
東州,那裡有劍宗,大夏不敢輕易插手,就算大夏要找回青蓮,找回麵子也要再三考慮劍宗的存在。
金軒子遙遙看著逐漸遠去的百裡默和路青蓮,臉上慈祥地笑著,他會為他們獻上最好的祝福。
這是他最大的期盼,他的孩子會有這麼一天成婚,然後成家,可以的話會有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會笑著喊自己爺爺,那一刻他會很開心很開心。
不管他能不能再看到百裡默,也不管會不會有著這麼一個可愛的孫子,但有些事他這個做師傅的還是需要去做,這是他唯一能幫那兩個孩子所做的了。
夕陽西下,像是最美的時刻慢慢過去,黑夜開始降臨,金軒子就這麼靠在石頭上靜靜打坐著,像是等待著什麼。
直至遠方傳來一陣陣劇烈的靈氣波動,一艘由靈石催動的巨大飛船向金軒子飛來,這是一件法器,至少也是地階的大型法器。
這裡的一切發生了這麼大的異象,早已經瞞不住大夏的人,而他等待在這裡唯一的目的就是替那倆個孩子抗下這一切。
他們已經受儘了苦難,剩下的就交由自己這個已經跌境的老頭子又如何?
為人父母,他,從來都不會後悔。
東州,一處名為金玄鎮的鎮子裡,不知從什麼時候在這裡多了一戶外來的人家,一男一女買下了金玄鎮一處不大不小的宅子,而
附近的鄰居偶然見過他們一麵,便是突然驚為天人。
男的英俊瀟灑,劍眉星眸,好似仙人下凡,讓所有見過他的女子為之傾心,芳心暗許,偶然換來的一個爽朗笑容便能讓這些女子嬌羞一片,甚至有不少大地主家請來了當地有名的媒婆希望可以對他進行遊說,可以讓自己的女兒得償所願,當然最後的結果皆是拒絕了他們的一番好意。
其中還發生了不少的趣事,說是有人請上媒婆去那戶人家希望促成一樁美事,但僅僅隻是片刻的功夫,當那個媒婆從那戶人家出來後便是懊惱著自己怎麼不能再年輕個幾年,然後便是退去了雇主的定金,將那些打那個男人主意的女人皆是視為了自己的情敵,顯然是在那麼一會的功夫被俘虜了。
日日夜夜念叨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被這麼一個男子搞得魂不守舍,整日被街坊鄰居們笑談。
而另一個女子則是更加誇張,倒不是說這個女子經常在他人麵前表現什麼,相反,或許是知道自己的容貌會引起不小的轟動,整日待在宅子裡也不常常在外走動。
哪怕是偶爾的幾次在外挑選飾品也是帶著輕薄的麵紗,不以真麵目示人,隻是就這麼幾次不知偶然還是湊巧,就那麼一次,恰好一陣清風刮走了那塊麵紗,她的容貌才被不少人所知曉。
隻當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淡雅,濯清漣而不妖的高貴,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仿佛不食人間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