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南玄宗什麼時候這麼不要臉了?要以他人師傅的生死作為要挾!”
“噓!你就不能小點聲,這種事他人心裡都有數但你要放在明麵上來講,保不準就被南玄宗的人擄了去。”
“再說這種東西哪有要不要臉這種說法,人家有本事,有這個能耐,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隻要南玄宗宗主能得到成仙的秘密,到時候即便沒能成仙隻要得到莫大的力量,這個世上哪還有人敢說南玄宗的不是。”
“到時候,他們隻會大肆宣揚南玄宗的偉大,南玄宗的能耐,所有人都會將南玄宗視為南州,天域,甚至八域之中的頂級勢力!”
“可惜了,這金軒子好巧不巧成了犧牲品,還有他的那個小徒弟,說是公開判決,可誰都知道凶多吉少,以南玄宗這麼大的勢力門派來說,下了這麼大決定做這件事怕是那天會見到不少血。”
“這南玄宗宗主的魄力可真夠大的,一個元嬰,還是元嬰巔峰極有可能是半步煉神的大能,說不要就不要,愣是將他拋棄了。”
“廢了就是廢了,再高的修為現在也隻不過是凡人,成則是梟雄,敗則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隻會是一個笑話,南玄宗的那個宗主破境失敗了,快迎來大限了。若是那則消息為真,得到成仙之謎的他可以繼續活下去,到時候南玄宗在他的手裡可以再昌盛千年,萬年。”
一旁的酒桌上又是傳來了些閒言碎語,絮絮叨叨的聲音在百裡默的耳邊環繞著,他的雙眼眼球一陣晃動,臉色慘白,整個人失魂落魄,無論路青蓮在其耳邊不斷地安慰著,可他就像是什麼也聽不見。
在他的意識裡猶如遭到了一陣晴天霹靂,一旁的交流聲仍然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像是飯後談資值得讓所有人津津樂道著。
七日後,南玄宗正式處刑十二玄仙金軒子!
百裡默不斷地深呼吸著,雙眼墨色通黑,兩隻手臂直直垂著在酒桌之下,緊握著拳頭滲出絲絲血液,烏黑色的血液。
一陣陣憤怒感不斷湧上心頭,失望,絕望,痛苦,悲苦,那顆不在跳動的心臟感覺就像被撕裂了一般。
為什麼,全世界都是在針對我!
為什麼,你們從來都不肯放過我!
為什麼,明明隻是我的錯卻要我身邊的人承擔!
一次!兩次!三次!一次又一次!我受夠了!像一隻過街老鼠東躲西藏!我真的受夠了!
根根血管暴起,血管呈現黑色在百裡默的身上就像是一條又一條的枷鎖,猙獰又恐怖,他開始不由控製地散發出黑氣,那雙本來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白開始漸漸褪去,隻是那麼一會兒的功夫那雙眼睛就變得漆黑如墨。
眾人隻覺得茶館的溫度開始驟然下降,陣陣陰冷,暴虐,憤怒的情緒開始從心底裡油然而生,不一會的功夫,茶館裡就隻剩下了濃重的喘息聲,所有人皆是紅著眼看著彼此拚命地遏製著心底裡的那一份殺戮的衝動。
“默哥!默哥!”熟悉的聲音將百裡默的意識重新喚了回來,猶如一隻手將他拉回了懸崖邊上。
砰得一聲巨響,百裡默身上凝聚的力量驟然散發而出,茶館轟然倒塌,茶館裡的其他人像是被巨浪拍到了一邊狠狠地遭受到了重擊。
“呼!呼呼!”百裡默猛地醒悟,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白瞬間恢複正常,血管同時也消了下去,黑氣渙散在空氣之中,他隻覺得最近越來越難控製自己,包括情緒和自己這副半活性的身體。
百裡默隻覺得自己隨著時間無論是魂魄還是肉身都發生著變化,不可逆的變化,直至自己開始變得不像是自己。
一隻白嫩的玉手輕輕地搭在了百裡默顫抖的肩膀上,聲音從他的耳邊響起。
“彆怕,我一直在。”
是她的聲音,百裡默緩緩轉過頭去卻看到路青蓮身上有了血跡,那是被他的黑氣所傷。
“如果你說對不起的話,我現在就扭頭走人。”像是撒嬌一般,又像是安慰一般,路青蓮輕輕笑著。
“我不會說的。”百裡默輕撫著她的臉頰,又是道“蓮花,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傻子,我們該走了。”路青蓮輕輕刮著他的鼻子,又是環看了四周,因這裡引起的異動已經開始引來了不少的人圍觀,在這麼拖下去,他們可能無法脫身。
“嗯。”百裡默點了點頭,拉著路青蓮便是腳踩黑氣朝遠處飛去,轉眼不見蹤影,速度之快眾人隻是覺得一陣風吹過。
不知是無需說還是刻意沒有提,路青蓮卻是沒有正麵回應百裡默的問題。
倒塌的茶館另一側,一處青樓,青樓二層的一處廂房內,鶯鶯嫋嫋的聲音不斷響起,幾位姿色絕美的花魁娘子很是細心地服侍著一位青年。
青年坐在二樓廂房窗戶旁,看著不遠處倒塌的茶館以及百裡默飛去的方向,眼裡滿是玩味之色,流露出了極大的興趣。
青年身材不高,不壯,亦沒有什麼氣質,屬於見一麵丟在人群中絕對認不出來的那種,而這隻是單論體型而言。
奇特的是他的一張臉,明明就是一張很普通的臉但在旁人看過去卻是千奇百怪著,或是奇醜無比,或是俊朗異常,又或是粗糙大漢,每個不同的人看過去都不相同。